希瑟非常高兴,其实她是个不怎么会产生波动的小孩,因为在这个家里情绪不稳定的人已经太多了,她一直竭力避免自己成为和她的父母一样的“疯子”。但越临近开学,她喜悦的心情就越发明显,连黛西都感觉得到。
“这是黛西给小姐准备的橙汁,”那只有着巨大眼睛的家养小精灵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怯生生的说道,“如果小姐不喜欢的话黛西立刻就拿走...”
希瑟啪的一声合上手上那本厚厚的《魔法史》,她这几天几乎把书单上的书都看了一遍,读这些对她来说并不困难,而且总能找到一些乐趣。
“我很喜欢,”她弯下腰接过那杯橙汁,心情很好的弯起眼睛冲黛西笑了一下,“谢谢你。”
希瑟是个漂亮的姑娘,有着和她母亲一样浅棕色的长卷发、灰蓝色的水杏眼睛以及白皙的皮肤和红润的嘴唇,但又和安德莉亚那因为常年遭受精神疾病的折磨而毫无生气的脸蛋截然不同,现在笑起来让人更有一种格外亲切的感觉。
那个可怜的、从未有人给过她好脸色的小精灵被吓了一跳,诚惶诚恐的离开了。
希瑟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到法布里斯推开她的房门,这位最重视权威的父亲从没想过进入别人的房间之前应该有什么样的礼仪。
希瑟立刻站了起来,现在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了,甚至看不出一丝愉悦的情绪。
“爸爸。”她静静地说道。
法布里斯用一种带着审视意味的目光将她的房间环视一周,最终才将眼神放在他看起来毕恭毕敬的女儿身上。
“看起来你都收拾好了,东西买齐了?”
希瑟如实回答:“还差一根魔杖,爸爸。”
法布里斯点了点头,表示对她态度的满意,然后仰着下巴开口道:“你跟我过来。”
说完他就自顾自的转身走出了房间。
希瑟有些惊讶,法布里斯很少管她的事,通知书上要求的东西都是黛西买回来的,她本想着明天再说魔杖的事情,从没想到父亲居然会主动提起。
她加快脚步跟在法布里斯的身后。
这座庄园据说是希瑟外祖父家的祖宅,它的确看起来有些年头了,深色的木质地板有些地方才上去还会嘎吱作响,走廊上挂满了肖像,希瑟能够认出大部分,都是她的曾曾曾祖父之类的,她跟在法布里斯的身后走上了三楼,自从搬来她还从来没来过这里,安德莉亚不允许她随便走动,她的精神状态不太好,严重的时候有一点声响就会让她发疯。
三楼的窗户都被严密的拉上了厚厚窗帘,这导致光线非常的昏暗,柜子上到处摆着奇怪的书籍,有一些连名字她也读不出来,架子上的摆件也透着诡异,像是各种魔法生物脑袋或是其他的什么部位,其中还有一只没有羽毛的大鸟,它的每只眼睛里都长着两个眼珠,这着实让希瑟受了点惊吓。
法布里斯带着她穿过长廊,在一扇高的顶着天花板的门前停下。
黑色的木门没有把手,希瑟听见法布里斯念了一句古怪的咒语,然后那扇门就自动打开了。
是一个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的房间,甚至有一个小型宴会厅那么大,房间的正中间放着一个巨大的水晶玻璃柜,一根几乎纯黑的魔杖漂浮在其中。
“这是你曾祖留下的魔杖,相思木,龙心弦的杖心,十二英寸半长,”法布里斯冷漠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希望你有这个荣幸驯服它。”
希瑟回过神,不合时宜的觉得有些可笑,不管是这个近乎买椟还珠的保存柜,还是父亲傲慢的措辞,都让她感到一种荒诞的可笑。
法布里斯并不关心她的情绪,他伸出右手,在玻璃柜的顶上轻轻挥了一下,那个浮夸的展示柜就就缓缓地消失,变成光点散落在空中,而那根魔杖也慢慢飘到了她的面前。
希瑟这才看清它的样子,这是一根笔直的魔杖,没有什么花纹,在底部有一些藤蔓缠绕的形状,看得出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
她看了一眼法布里斯,然后小心的、缓慢的握住了魔杖。
就在那一瞬间希瑟确信自己感受到了指尖发烫,魔杖好像并不想老实的呆在她手里一样发出轻微的晃动,这让她不得不更加用力的抓紧,但对方却变本加厉的想要逃出她的手心,不得不说这让希瑟感到放松,她并不想要这样一根代表着家族荣耀的魔杖,如果魔杖真的选择了她,她几乎能想到法布里斯会说出什么可怕的话来。
然而就在她以为魔杖快要脱手的时候,它又奇迹般地安静了下了,尖端发出花火一样的蓝色光点,并且越来越亮,最后在她的头顶炸开,金星四射。
房间又归于沉寂。
希瑟喘了口气,看向自己的父亲。而法布里斯,正用一种带着隐秘的狂热的眼神看着她,或者说,看着她手上的那根魔杖。
希瑟抬起眼睛,那双灰蓝色的眼珠此刻显得格外明亮,她紧紧地顶着法布里斯,然而只有几秒,男人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