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怜和花城到了灵文心境。
须黎国完了后,敬文真君轰然倒台,上天庭再没有压制灵文的大神官了,再加上师无渡有意扶持一代新的文神作为他的喉舌与刀笔,灵文重回上天庭的日子变得好过了很多。
灵文这些天很忙,她迅速安顿了一切后,马上寻了个由头下去,她找到了我,我平静地告诉她白锦回须黎国了,她只盯了我一会,便马不停蹄地走了。
谢怜和花城隐着身形随灵文来到须黎国,此时须黎国已被几大邻国联合长驱直入,拆得七零八落。皇城四野,战火未消。但细细看却又不是战火,是敬文庙被燃烧后的残火。毕竟,一个国家已被践踏,他们所供奉的神明又怎能幸免?
灵文去过那座小木屋,但那里早就什么都不剩了。最后她只能伫立在一片荒野的中心,不知等待着什么。
许久,一群净狞的亡魂纠缠翻滚着出现在她面前。
它们似乎在追着什么东西撕咬,踉踉跄跄,蓬头散发,是一个男子凝聚成形的魂魄。谢怜定睛一看,看清了它们撕咬的对象,脱口道:“怎会如此!”
这群亡魂自然是须黎国百姓死于战乱的之后亡魂。可它们在撕咬的这个男子魂魄,却是白锦!
须黎国之所以能苟延残沿到现在,全靠白锦以一人之力力换狂澜。即便终究无力回天,也不应该在他身后招致如此报答。可谢怜再一想,白锦会得到的报答正应该是这样的,再合理不过,没有谁会比他更清楚为什么了。
一束光照亮黑暗,那它现在是正义的,可是如果这束光离开,那它就有罪。
谢怜的手不自觉握成拳,他想到了仙乐国破,但他不用出去驱赶那些失智的亡魂,因为灵文动手了。
那魂魄被咬得浑身是血趴在地上,不知为何,他只剩一只手了,儿团弱小的孩儿一般的鬼火绕着他浮动,似乎想帮他抵挡来自其他恶灵的侵袭,但还是被痛殴得发出细细的尖叫。忽然,仿佛蔽日的乌云被驱散,恶灵们轰地散开了。
淡淡的灵光洒在他背上,而他听到一个声音从上方传来:“白锦。”
听到这声音,那亡魂动了一下,慢慢抬头。
灵文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但他已经被流魂撕咬得神志恍惚,都认不出她了,好一会儿才眼睛一亮,道:“你……”
灵文把他面前的散发拨开,温和地道:“是我。”
亡魂喃喃道:“南官………你怎么来了?”
灵文道:“别管这个了。白锦,你的右手呢?怎么断了?你…为什么要回来??”
白锦目光涣散地看着她,灵文脑袋好使,已经猜到七七八八,怕是白锦醒了后又回了须黎国,然后他,遇到了愤怒的恶灵。
白锦当时恐怕是恶灵缠身,凡人之躯抵不过侵蚀因而消逝,可直到白锦死后,那群恶灵也不愿放过他的灵魂。
可以往死死保护他们的人是白锦,让整个国家苟延残喘的人依旧是白锦,白锦就是须黎国最后一根稻草,可是人们甚至不需要这根稻草私自离开。
谢怜心中一顿。
难道白锦是因为这样才起怨恨之心?
灵文驱走了恶灵,她抱起白锦,白锦身边还有许多鬼火。
“白将军!”鬼火忽然叫出声,这吓了灵文一跳,良久,她才发觉这声音有些耳熟。
“铜钱?”灵文怔怔出神,铜钱听见灵文在叫他,便飞到灵文身旁,周围几团小鬼火见状,也飞到灵文身边,它们鬼火时而闪动,细细的呜咽声不断传出。
“你们怎么也死了?我不是带你们去邻国避难了吗?”灵文诧异,她早就把这些孩子带到安静祥和的邻国避难了,如今又为何死于此处?
我明明安排好了一切!
灵文在心里呐喊着。
那几团鬼火还想说着什么,可不知是他们法力太低,还是刚刚为白锦抵挡恶灵,他们忽然消失了。
“铜钱?”灵文叫唤着,可是他们却没有出现,白锦怔怔的看着灵文,灵文惊讶地发现,白锦也在慢慢消失,白锦眼中充满了疑惑还有一些愤怒,他嘴巴张张合合,不知道想说什么。
灵文被白锦的眼神吓到了,她从没有见过生气的白锦。
灵文没有再去看白锦的眼神,因为她不知道白锦是否是在生她的气。
她只看见白锦在慢慢消逝,铜钱他们已经没了,灵文不能再眼睁睁看见白锦消逝,她迅速环顾四周,忽然,她看见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口袋。
灵文没有思考,拿起那个破口袋就往里面输入法力,接着便将白锦的魂魄吸起,装入破口袋中。
有了破口袋的维护和法力的加持,白锦没有再有消逝的迹象,灵文送了口气,可是口袋里的白锦却开始撕心裂肺的吼叫。
那吼叫声仿佛在深渊叫喊着:为什么?
灵文将白锦带回了上天庭,她想尽办法维持着白锦的形态,所以给破麻袋输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