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配乐食用-《词不达意》-林忆莲
“我也想与你搭起桥梁,建立默契,却词不达意。”
要怎么述说他对她的爱与依恋?是每一次见面都不动声色的记住她的音容相貌,是只见过两次的珍珠耳环也可以凭记忆找到,是换了一辆有一辆车她的东西也依然放在后备箱,是把她的照片藏在钱包内侧,是即便她当时做了那样的事说了那样的话,再次见面也只是打着报复的旗号去保护她,是只要看见她,脑海里无论如何只有三个字-舍不得,是的,他舍不得。
赵平津,是个可怜愚笨的人。可能他自己都没发现,从来不是他之前或之后谈的女朋友怯懦惧怕,是他只允许黄西棠一个人在他面前胡作非为、恃宠而骄,是他给了她无尽的爱让她从不惧怕自己。可能他自己也无法肯定,当初黄西棠但凡服软掉一滴眼泪,他是否会立刻将她抱入怀里,只需陆晓江再也不出现在他面前。他在意的从来不是她是不是和别人发生过关系,他在意的只是她在他最充满希望时的背叛。可是,他不会表达自己。他和她隔着一层玻璃对话,他的心脏在抽搐痉挛,嘴上却放不下姿态,他把自己的那些委屈、不甘、痛苦全化作极尽的嘲讽,势必要将黄西棠扎的和他一样痛。
沈敏当天就被告知不必再查了,她不会再见他了。
那天之后,赵平津好像变得格外的沉默。在外人看来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如常的开会,如常的交际应酬,只是脸上不再有真挚的笑容,只是彻底地与郁瑛子分居,只是柏悦府的钥匙扔了又配、配了又扔,如此反复。
有一天,赵平津和高积毅在俱乐部的包厢喝醉了,看着老高和周围的女伴互相撩拨,他突然问,“老高,我有时候挺羡慕你的。”
“嗯?”老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抽空敷衍了他一句。
“一点也不嫌脏。又和谁都能在一起。”
“哼,”老高嘴角抽了抽,“论不嫌脏我可比不过你,你他妈为一个绿过你的戏子守活寡。”
赵平津一瞬间气血上来了,啪的把自己手上的酒杯砸了过去。白兰地泼了高积毅和那个女的一身,两人瞬间停止了动作。
高积毅愣了一秒,翻身起来,“你他妈抽什么风?谁又惹你了?”
“老赵,或许我不该说,但你要认清,这辈子你的妻子就是周家的那个女儿了,你和黄西棠真的没有可能了。”说完带着那个女的走了。
赵平津觉得自己的胃抽抽地疼,眼眶发烫,他其实知道,自己这辈子和她没可能了。不是没试过听她的话,好好地生活,可是他胃疼的时候就只有黄西棠才能让他舒服,只有黄西棠知道他是个嘴硬心软的人,喜欢持着骄矜的样子等待别人主动来哄他,而他仗着她的喜欢,一度高傲的无法无天。
终是,当年明月。
//请配乐食用-没那么简单-黄小琥
“相爱没有那么容易
每个人有他的脾气
过了爱做梦的年纪
轰轰烈烈不如平静
幸福没有那么容易
才会特别让人着迷
什么都不懂的年纪
曾经最掏心所以最开心曾经
想念最伤心但却最动心的记忆”
黄西棠换了手机号码,换了银行卡,换了能换了的一切。她坚定的认为,唯有斩断与过去的一切才有重新开始的可能,所以算好了合约到期的时间,最后一年没工作违约金也没有多少,所以看见了他可能有孩子了的消息也不动声色,她终于学会了伪装和谋划一切。
她坐着不正规的长途大巴,随着拥挤的旅客摇摇晃晃,一路前进。坐了两天一夜,黄西棠终于在早上六点到达了广东湛江,已经离北京很远很远了。深冬的天,湛江居然才堪堪有一点湿冷,黄西棠望着碧蓝碧蓝的天空,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更新了。她知道,这是一个终年没有雪的城市。早上六点的湛江火车站还很空旷,T字形的走廊,两旁是大片大片的绿植,冬天也没有泛黄。来来往往的旅人顶多穿一件毛衣,显得套着羽绒服的黄西棠格格不入。她果断脱了外套,拉着小小的行李箱,往外走。突然路边窜出来一个司机,用着口音极其浓厚的普通话,问她“妹妹,你去哪儿?”
“附近有啥吃的不?我想......”行李箱在水泥地上滚滚前行,往来的旅客没人在意她,黄西棠再也没往回看一眼,她告诉自己要把全新的自己交给未来。
司机载着她出站后往右转,进入南柳路,一路向远处驶去。
湛江是个普通的小城市,但是特别的地方在于去哪里都很方便。从湛江可以直接渡船去海南海口,在坐环岛巴士沿着海岸线从海口到三亚再回来,来回不过两天。湛江到深圳、到广州、到珠海、到香港、到澳门都不过堪堪几个小时。
黄西棠在这里找了一个户型采光都不错的小区,平均楼高不过六层,再没有52层的高楼大厦。黄西棠就住在二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