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雪后的雁栖湖,尚有浮冰,远处的山白雪皑皑,倒映在湖中央的碧波上。北风呼啸,天地凛然,黄西棠抬头看看湛蓝如洗的天上飘着几朵孤云,竟也不自觉放松。每当这个时候,雁栖湖总是举办冰雪节,入口处就看见各式彩旗飘扬,粉妆玉砌的白雪广场数千平,聚集着许多家长孩子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黄西棠倒没有去玩雪的心情,只是被赵平津搂着沿着湖边散步,赵平津走在里面,黄西棠走在外面。
有喜欢刺激的年轻人体验雪地摩托,马达声轰鸣,穿过树林,骑过九曲弯道,从黄西棠的身边擦肩而过呼啸而去。吓得赵平津一下拉过来黄西棠,自己走在了外面。群山环绕,重峦叠嶂,两人牵着手沿着西山步道往上走。走到金灯山,两人都走累了,坐下来休息。黄西棠靠在赵平津的肩上听他絮絮地讲,之前来过雁栖湖国际会议中心开过很多次会,但每次都是匆匆一瞥,又立刻忙于工作,难得有机会好好的观赏......
两人走到望湖亭的时候已经接近正午,周围都没人了。黄西棠把口罩摘下,任朔方的风吹刮脸庞,她松开了赵平津的手,往前快步走了几个台阶,和赵平津拉开了距离,回过身俯视着赵平津,突然问: “赵平津。”
“嗯。”赵平津看她鼻尖被冻得通红,暗自担心。
“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去湛江吗?”
“为什么?”赵平津边发问边上前一个台阶,想要去抱住她,帮她挡挡风。
但是黄西棠随机后退一步: “赵平津,你先别动。”
“赵平津,你有没有一刻想要去远方?”
赵平津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就听见黄西棠继续说到:
“我有一天晚上下了戏,无所事事的听歌,突然被一个缥缈温柔的声音抓住了。”
1985年11月19日,滚石公司发布专辑《回声》,里面有十二首歌,作家三毛亲自写词,由潘越云和齐豫两位歌手演唱,述说她的半生故事。
在这十二首歌里面,黄西棠最喜欢《远方》。歌曲的开始是三毛的原生旁白,她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缥缈却又流露着神秘与虚无。她在歌里说到:
“常常我跟自己说
到底远方是什么东西
然后我听见我自己回答
说远方是你这一生现在最渴望的东西
就是自由
很远很远的
一种象空气一样的自由”
黄西棠的声音被风吹得有些沙哑,但依旧坚持地说到: “我那时候并不真正懂得什么是我的远方、我的自由,我只能想到也许我离开北京、离开这里,去到一个天涯海角的地方,我是不是就自由了?是不是就能忘记北京的一切,忘记和你的一切。赵平津,你可能不知道,思念是一种多么严重的束缚,这种束缚不停地缠绕我,非把我逼到天涯海角不可脱。”
赵平津看着她已经开始微微发红的眼角,心里一痛。
“可是,赵平津,在广东、在香港,我还是只得到了身体上的自由,好像我的灵魂依旧不归我自己管控。如果没有再次遇见你,我会永远的呆在那里,估计会找一个平凡、老实的人嫁了,会对他很好,就当做是放任我灵魂自由的报酬。”
“但是,赵平津,我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瞬间,我突然就明白了,那种像空气一样的自由是什么。”
“或许,就是你来香港看我的那个瞬间,也许就是你保证我只去有你的北京的时候,我就突然明白,啊,原来的我自由就是你啊,就是你——我的爱人赵平津。”
赵平津已经眼眶通红,他看见黄西棠一步一步走下来,抱住他,对他说:
“我和你结婚后,有个声音一直在我的心里反复告诉我,黄西棠,你的自由终于在这个时候到来了。”
“赵平津,我们俩好好锻炼,要个孩子吧,以后万丈红尘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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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黄西棠用手推他, “你别,我明天有个晚会。 “
“推了。”赵平津手不停,强硬地继续。
“倪伦凯都给我答应了,我明天必须要出席。”黄西棠推拒。
室内的暖气刚刚开启,尚且不够暖,黄西棠大片的皮肤□□在外,只有赵平津急促的呼吸喷洒在上面,黄西棠痒得想蜷曲身体,却被赵平津制止。
赵平津猛地亲了一口,惹得黄西棠心尖一颤,但是赵平津随即起身了,黄西棠以为他放弃了,惬意地呼出一口气,卷起被子把自己裹进温暖的被窝。
赵平津走出卧室,四处寻找,终于在客厅找出了黄西棠的手机,输入密码,拨通倪凯伦的电话,几秒后被接起。
“把黄西棠明天的活动取消了。”语气强硬流露出满满的不爽。
“黄西棠人呢?”
“备孕呢。”说完就挂了电话。
倪伦凯在那边暴怒,斥骂赵平津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