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乖乖让我们进去不成?再说了,我阿姐是第一个成功杀死镇地缦的人,不磕头道谢就算了,还好意思挑毛病,脸可真大。”
赵苍露出个意味不明的笑,正要再说什么,被元裳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这紧要关头可不是用来吵架的。总之你们快躲起来。”
高愠和元师父扛起高师父忙不迭地往远离镇地缦的方向跑,赵苍和赵芜却还站在原地。元裳的神色晦暗不明,她冷冷地瞧过去,“怎么,打算赖上我了?”
脚下的大地再度发发生剧烈震颤,赵苍和赵芜仓皇间互相撑住身子,等他们再抬头时,元裳早已不见了踪影。
元裳几步跃到一只镇地缦的背上,用绳子套住它,勉强支撑住身体。她被晃得五脏六腑仿佛都移了位,身下的镇地缦状若癫狂,一点也没有要停下的样子。
别说往上爬了,元裳就连掏出剑柄都费劲。恍惚间,她以为自己眼前出现重影了,另一只镇地缦似乎也想甩脱什么一般疯狂地摆动着身体。那上面赫然是力泷。
元裳开口时语不成调,她尽量大声地对力泷道:“从尾巴下手的法子行不通了!不过现在镇地缦的头变低了,虽然之前被打晕的又活了过来,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总之我们先合力攻击某一只的头,先打趴下再说!”
力泷正焦头烂额着,听她这么一说当即应允道:“我被颠得肚皮里翻江倒海,你先来我这边,我们共同制住身下这只!”
不等元裳松开绳子,她乘骑的这只忽然身子向后一弯,元裳险些掉下去。她借力用绳子一荡,正要荡到力泷身旁,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一只镇地缦,突兀地朝这边一撞,正好将力泷当成了中间的夹心。
元裳眯起眼睛,在那快得几乎无法眨眼的一瞬间里,有一处错漏被她捕捉到了。
力泷像猴子一般往上蹿了数尺,他的脸再度出现在镇地缦的背上时,元裳一看他的神情便知,看见的不止她一个人。
互相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相同的东西,元裳眼眸一转,随着力泷心知肚明的点头,一个计划便在无声中形成了。
元裳相当配合地作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感叹道:“方才真是太惊险了,还好你没事。”她佯装忧心忡忡地张望一番,又道:“你那边镇地缦实在太多了,不如还是先解决掉我身下这只吧。”
趁这几只镇地缦挤作一团的间隙,元裳抓住绳子,手脚并用地往上爬,总算再度回到镇地缦背上。她将绳子一端抛给力泷,为了不被甩下去,她整个人都趴伏在镇地缦背上,双手紧紧扣住它身上那被磨得光滑的褐色砂石。
就在元裳默默等待时机时,力泷已经接过绳子,稳稳当当地跃了过来。与上次一样,一只最近的镇地缦用同样的方法腰身一弯,试图将元裳拍扁。
元裳早早就防备着,先它一步跳到半空中,手中的绳子再次一甩,她借力踩到撞过来的那只镇地缦身上。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形下,元裳不顾身下和四周的动荡,一心只往它打横过来的头顶冲。
这种宛如自杀般的横冲直撞打了敌人一个措手不及。不仅是身下的镇地缦,还有那个头戴兜帽,身披锦袍,从一开始就操控着镇地缦将元裳一行人耍得团团转却始终不曾露面的少年。
元裳早该想到的。
镇地缦能与渠荪建立联系;能在每一次被揪住错处时紧急调整战术;还能有规模、有组织地分工协作,这些都需要一个极具智慧的统帅。更何况它们在面对同一情景时,应对的方式也如出一辙,很难不让人想到是得了统一的命令。
元裳宛如一个炮仗般发射出去,少年感受到非比寻常的气息,蓦地回头,露出一双澄澈但凌厉异常的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