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住,你到底要去哪儿?”,被她如此无视,男人终是忍不住怒斥道;
“大公子掌管府中,竟连二皇子传我过府的消息,都不曾知晓吗”,阿惹毫不在意的奚落道;
“阿秀病的厉害,我才从庄子上赶回来,你有话就说,何必冷嘲热讽”,男人不胜烦闷;
“宗朔哥哥,大夫人已经应下了二皇子,我此去,便不可能轻易脱身,我阿娘和弟弟此刻还在法华寺,你若无力保下我们,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我的时间”;
“你做了什么?”;
“我放迟战离开梁京了”;
“你疯了,他们自相残杀,不就是我们想要的吗,你这么快忘记爹爹的叮嘱了,你爱上他了”;
“宗朔哥哥,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对于什么你都无能为力,让我走罢,留点时间让我想想对策”;
“什么对策,扎合德还在平川对峙,这就敢让王子上门,摆明了是要你好看,你现在去不是送死吗”;
“我知道,你们一开始就准备用迟战去换,扎合德狼子野心,你们不可能看不出来,所以迟战是缓兵的棋子,你们要投国,只是你们要依附于谁?”;
叛国之罪,她竟敢这样宣之于口,此刻他忽然想起来贺兰复的话;“宗朔,你的犹豫不决,会让她坏我们大事”;
如果你注定要死,也应该死在我的手上;
“如果你只是个普通女子,该有多好,如果你死在玄门关,该有多好”,宗朔缓缓拔出剑,后退了一步,指向女子;
阿惹拨开剑说道:“杀了我,怎么跟二皇子交代,哥哥,我也想做寻常女子,若你不是这么平庸就好了”;
裙裾飞扬,女子毫不犹豫的出了门,既要保住这里,又要保住那里,不管是你还是我,似乎都不容易;
“将军,喝水”,见秋用袖子擦了下脸;
迟战抬手接过,摸着他的头说道:“她怎么放心,让你跟我出来”;
见秋的眸子亮亮的,蹲坐在一旁道:“阿姐说梁京将有大乱,让我跟着你更安全”;
想到自己,迟战扯着嘴角笑道:“可不是要大乱了吗”;
玄门关全是围捕他的部署,她还敢闯进来,生死相搏,不过是求一个,与他对话的机会,她携药前来,为救他,也为了救湘江两岸的百姓;
“你为谁而来”;
“有什么不同吗?”;
“结果没什么不同,但在我心中不同,为百姓,你能做到什么地步”;
“粉身碎骨”;
“万死不辞”;
她那身风骨,怎么会只是将军府里的庶女,她身上一定还有别的秘密,原本平静的林间,随着一根树枝的响动,惊醒了靠在树上的人;
“见秋,躲起来”,迟战说完,提气跃至树上,看着几个黑衣人缓缓逼近,迟战拔出剑,率先出手;
见秋看着打成一团的人,从怀来取出一个笛子,刚准备吹响,一只手从身后而来,他快速的转身,从腕间按下,三枚针飞出,黑衣人应声倒地;
迟战擦拭完剑身,赞许的说道:“看来,你并不需要我保护”;
“将军,我运气好”,见秋放下袖子,仿佛只是一个普通少年;
“什么毒,竟然一击毙命”,迟战状似无意的问道;
见秋顿了一下说道:“没什么,只是阿姐寻常配的,给我护身的”;
迟战没有追问下去,两人也没有继续赶路,只是换了个地方继续盘桓;
“将军,您在等什么”,见秋垂着腿坐在崖边问道;
“等一个消息,我须知你阿姐安全,才敢离去”,剑未离手,迟战依旧是靠着树站着,只是没有那么轻松了;
天色渐眀,有一阵窸窣的声音传来,见秋戒备的看着后方,一位劲装打扮的男子靠近,迟战并未有所动作;
见秋看着那人,在迟战面前躬身道:“将军,胡烈进京了,二皇子亲自迎接”,他说的有些犹豫,忽然跪地禀告道:“军师昨日宴上被刺杀,生死不明”;
迟战握紧剑鞘,转身道:“照顾好他,在这里等我”;
下一秒,一根针刺入肩,意识朦胧听着见秋说道:“别怕,他只是晕过去了,走吧,该下山了”;
少年走在前面,一边装填手腕上的暗器,临别前,阿姐交代过,无论听到什么消息,都不可以回去,这是命令也是请求,他必须带着这个人去空月谷;
“这就是你的对策吗,你糊涂,今夜,段贵妃若是死了,你也活不成了”,宗朔在门外守着;
这是二皇子的书房,谁也不会想到,竟然有会人,将杀害自己母亲的人,囚禁在自己的书房中;
“不必费力了,他不会回来的”,捂着腰间的伤口,血浸湿了半面裙裾;
“我知道,见秋不见了,若是他在,不会让你受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