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于王爷的,本来是不能离京的。高人要是有兴趣,可以随我等进京去,不知道高人想要什么……”
他们一问一答的时候,萧邈就安静盯着神像,丈余高的神像似乎并非世间常见的天兵天将之类,而是不知名的青衣神将,手持利剑,威风凛凛。世人见了多半要胆战心惊,但他却不为所动。
什么高人,不过是待价而沽罢了。
“哈哈,说这么多,还是想把我带去京城呀!”那声音的主人笑道,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像是被撕去了一层挡在眼前的纱帘,抬头一看,只见神像上坐着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女子,那翠色比一切山野都来得好看。晃悠着小腿,生得十分漂亮,最难得是一双眼睛,灵动如星辰一般,她的神态看起来全然是混沌未凿,一点不见寻常女子见到外人的羞涩,只是充满探究地打量着众人。
她似乎刚要说话,袖中却忽然传来一个细小声音,其余人都没听见,只有岑五耳目聪明,断断续续听到什么“……要回来了……速战速决……主人……雷劫……”之类的,不解其意。
听到这声音,女子的笑意一僵,也顾不得卖关子了,索性从神像上跳了下来,吓得何县令连忙行礼不止。
“好了,不逗你们玩了。”她只朝着萧邈说话:“你就是七皇子是吧,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既然要走,大家就别耽搁了,今晚就下山吧。”
她说话时打量萧邈,萧邈也在冷冷打量她,林舜看着,只觉得这两人宛如两个世界的人一般,一个是天真烂漫,毫无顾忌,世间女子多有羞怯之意,何况面对是萧邈这种皇室子弟,被看一看都要脸红的。她却全无忌讳,打量萧邈的神态,像林中小兽审视外来者,好奇又带着警惕。相比之下,自家王爷的神色,也未免太不近人情了,完全是万年不化的冰山一座,庙中的神像都比他来得有人气一些。
“高人不等别人三跪九叩了?”萧邈只冷冷道。
他这话多少有点揭穿的意思,女孩子却一点不尴尬,只笑嘻嘻地道:“这不是事情紧急吗,就顾不得了,修道之人,慈悲为怀,救急如救火,咱们还是快走吧。”
她连说话也像是学着世间凡人的市井气,一套一套的,让人好笑。林舜没想到高人这么好请,没有三拜九叩也没有什么考验,不由得一愣,他素来谨慎,心中也有疑惑,忍不住道:“恕在下冒昧,在下听说青城山主是个道人……”
“什么道人?佛也无相,倒也没见你们少拜呀。”女孩子笑着问他。
这话一说,林舜心中也惊讶于她的口气之大,不过听说越是修行人越不敢轻易议论神佛,尤其妖邪更连提也不敢提,这女孩子敢这样说,恐怕修为不低。
“高人……”
“别叫高人了,我叫赵虞青,你叫我虞青就好。事不宜迟,我们快下山吧。”
她说话时,袖中声音也急切地嘟囔:“快走快走……要发现了……”声音虽低,近处的几人都听到了。林舜心中存疑,看向自家王爷,却见他一点没有反驳,顿时明白了过来。
天下没有比他更不在乎这些神佛之事的人,反正高人不高人的,请一个回去,让老太君宽心就是。他这样轻轻放过,林舜也无法,只得当做虞青就是高人,善起后来,本能地看向一边的何县令。这次带出京的侍卫都是心腹,只有这个目击证人难办。
他一路上虽然温和,但还是第一次露出这眼神,看起来竟然充满寒意,何县令在官场上待过,哪里不懂意思,连忙朝着萧邈道:“小的知道,小的明白,小的回去之后绝不跟人多说……”
“咳,灭口是吧?哪用这么麻烦。”少女笑道,抬起手掌来,她手指纤长,奇怪的是手心似乎有着个青色印记,仿佛一朵花一般,朝着何县令就吹了口气,何县令刚要喊“饶命”,只觉得身体一轻,被一阵大风卷起来,整个人都飞到了空中,直接晕了过去。
“我送他回他的官府了,他从床上一觉醒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麻烦高人了。”林舜客套道。
说话间只听见树林中响起树枝摇曳的声音,像是松涛一般,少女的神色一变,她袖中声音更是急得团团转。
“好了,事不宜迟,我们快快下山吧。”虞青匆忙说道,吹了口气,一团云雾将众人裹住,飘飘然就下了山,转眼间已经到了山脚下。
夜色深沉,青城山上却并不平静,群树摇动不止,竹林沙沙作响,似乎有人在低语一般,何县令被送走了,虞青恰好上了他的马,只不停打量着萧邈。萧邈早已恢复素日冷漠模样,林舜也知道他在想着回宫后面圣叙职,要把巡边的事全数上报,所以不敢打扰,于是一路上与虞青攀谈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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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何玉贵大人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酸痛,睁眼一看,吓个半死,原来自己竟然睡在了后院的榆树上。
他只当自己是喝醉了酒,半夜梦游,自己爬上来的。还好没被夫人发现,不然一定不准他再喝酒了。连忙趁着天色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