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过去了几百年。那个人叫什么来着?”
“好像叫王质,烂柯山就在衢州呀,咱们还去玩过呢主上。”小白记性也不错。
“是了,王质,烂柯人,所以韩胡子冒名王柯,在诏狱待了三年,我好像懂了……”虞青恍然大悟:“韩胡子是东宫的人!”
“什么?”小白不懂:“他怎么能是东宫的人呢!”
“你想啊,他们俩说得很清楚了,中宫和东宫是一体的,几年前皇帝老儿设了个什么弄玉库,给魏如意管,魏如意修仙怎么会管这种琐事,都是皇后在负责。弄玉库收集的东西都是些跟神怪有关的宝物,拿来害人也很方便。万一别人盗走宝物,拿来杀人,是不是都怪在皇后头上?俗话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所以太子说防不胜防,干脆做了几个饵,弄玉库有九个宝物,应该下了九个饵。承露盘上的那个饵就是韩胡子。”虞青聪明得很,一点就通:“小白,你想,太子三年前就安插下一个韩胡子,编了个故事送进诏狱,这样不管谁偷了承露盘的金铜去害人,他出来认了,反咬对方一口,对方是不是百口莫辩?”
小白在她袖子里打滚。
“我还是不懂,他怎么知道对方会用什么方法偷金铜呢?又怎么知道偷多少呢?”
“他不用管对方用什么方法偷,偷多少。”虞青认真教她:“你想啊,对方不管用什么巧妙方法偷了金铜,想要陷害东宫,是不是都要让天下人知道金铜丢了才行,当对方站出来说金铜丢了的时候,对方偷走多少,韩胡子就认多少,对方说用什么方法瞒天过海的,韩胡子跟着说就行了。就好像这次赵王偷走后用蜡油裹铜粉补上,韩胡子就说他也是这样补上的。”
“那对方就说出自己是怎么偷的就行了啊?”
“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虞青反问她:“你看赵王,是不是就吃了这个哑巴亏,有苦说不出。明明是他派赵明忠用失金法偷的金铜,他还把赵明忠灭口了,以为万无一失,只要把其他弄玉使屈打成招,就可以咬住皇后了。谁知道忽然冒出个韩胡子,说是他偷的,还说偷给赵王了。赵王真是被架在火上烤了,他不说出赵明忠替他偷了金铜,就被韩胡子赖上了。他承认他是找赵明忠偷的,也是不打自招,死路一条。”
“那留着赵明忠,让他陷害皇后呢?”
“赵明忠扛得过拷打?到时候韩胡子出来认了,韩胡子都布了三年了,赵明忠是临时上阵,有迹可循,到时候审一审把赵王供出来,不是更完了。”虞青得出结论:“所以啊,从一开始就不要去惹太子就好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没想到太子也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可怜老五了,从哪里找到什么失金法,辛辛苦苦偷了半年,实在是天衣无缝,他不说出来,叶九可能一辈子发现不了承露盘被人偷了一两。”太子笑道:“这也是他自作孽不可活,他不咬人,怎么会吞下钩子呢?”
他说得云淡风轻,虞青心中却寒意顿起。赵王最后招供时那百口莫辩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承认了他是找的赵明忠偷的金铜而不是韩胡子的样子,不就跟被钩中嘴巴苦苦挣扎的鱼一样吗?
好在萧邈并不怕他。
“一个人走夜路,带着棍棒防身,无可厚非。但如果已经是天下第一,还故意走夜路,引人来攻击自己,然后杀掉对方,这种人也称不得是侠客吧?”
“会在夜路上攻击人的,难道会是什么好人?”太子反问:“我杀了恶人,难道还算坏事不成?”
“会用如此手段的,只是屠狗辈,称不上一国之君。”萧邈意有所指:“君明则臣直,有时候做君主不用聪明绝顶,只要平和中正。天下都是你的,你应当是滋养万物的大地,而不是与人一较高下的梧桐。他是你的臣民,你视他为仇寇,他最终也会成为你的仇寇。”
“自古夺嫡之战,都是以死结束。”太子仍然傲慢:“难道他动了杀心,我还要容忍他不成。”
“以死结束,不代表一开始你就想杀死所有人。没人捆你的手,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父皇也倾心信赖你,就算你害了小皇孙,他一样包庇你。如果这都不算自由的话,我真不知道什么算是了。”萧邈道:“陈溪山教得你太窄了。更多的思考、更多的选择,不会让你变得虚弱,反而是你强大的表现。能压制,能摧毁,能威慑,也能猎杀,恩威并施,才是百兽之王。”
虞青听得连连点头,她是真的当过百兽之王的,别说百兽,一千个一万个也不在话下,萧邈说的确实是王者的状态,老虎就常是这样,把人翻来覆去地玩,虽然最后还是吃掉,但和滥杀还是不同的。就像她,开了神智之后,就不会随意杀人了,她看百妖都像看自己园子里的菜一样,怎么会随意乱杀呢?太子最大的错误,就是把赵王定了性,一开始就当做自己的敌人。君王怎么会有敌人?只会偶尔拔除实在不听话的野草罢了。
对于猎物来说,其实没有区别。就好像赵王,被太子一开始就蓄意埋伏杀死,和像萧邈说的那样,用王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