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罗骥……”
“可别把我算上,你要是翻了船,我第一个开溜,我可不给你陪葬。”虞青道:“不过呢,如果我心情好的话,也许顺便把你救了,带回江南去。所以你现在可要对我好点,要恭恭敬敬的,听到没有?”
“那我要是倒台,第一个就攀咬高人你,让魏如意去江南抓你回来,大家整整齐齐在牢里相聚。”萧邈故意吓她。
虞青连连发出不赞同的“诶”,把萧邈揍了几下。闹了一阵,想起一件事来:“萧邈,问你个问题。”
萧邈这些天也累了,正靠着马车壁闭门养神。听到她问,只“嗯?”了一声。
“我又不像瑶环他们,会什么‘刑不可知威不可测’,帮不上你,现在又不如计修鸿能打,你怎么入宫带我不带他们啊?”
她自己也没意识到这话其实带着点得意的,其实答案也不重要,只要萧邈说两句好话,虞青高人听了开心,尾巴翘起来了,一定答应要是倒台了,就带萧邈他们逃出生天。
但萧邈偏不懂她这点小心思,毫不配合,道:“你猜。”
虞青可不猜,揍了他两下,自己也累了,也就趴一边去睡觉,不管这些了。萧邈睁开眼睛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容来。
其实虞青猜也猜不到答案的。
今天父皇说起他去世的母妃,他也想起一件事来。都说他行事不同寻常,其实是像了他母亲,皇后端庄,丽妃都雍容骄矜,虽然高傲,都是宫中常有的性格,真正称得上特立独行的,反而是封了德妃的他母亲。宫中的日子漫长枯燥,一眼看不到头的平淡。有天下午她和萧邈下着棋,忽然一时兴起,带着萧邈出了趟宫,虽然只是从皇宫到行宫,但一路上也看到了山野春天的模样。但到底是逾规,还没到行宫,就被召了回去,还被太后训斥了。
当时萧邈不解,问她:“咱们出来一趟干什么呢?”
她说:“不干什么,只是忽然想闻闻皇宫之外的气息,哪怕只有一丝都好。”
虞青于他,也是一样。
瑶环懂王道,林舜有大才,计修鸿桀骜不驯,但那都是这世间有的气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再桀骜的人,心里也住着皇权,也遵循着这世上的规则。
他知道天熹帝叫他来是干什么,面君如面虎,他出生在宫廷,成长在宫廷,与皇权周旋二十年,已经谙熟这套游戏规则,他进宫前就猜到这对话,也猜到结局。他并不是不会玩,也没有什么不安。
他只是忽然想闻闻这尘世之外的气息,哪怕只有一丝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