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靠在城墙上休息了一会儿,维罗妮卡才觉得那种仿佛从意识深处传来的疼痛感减轻了些。
她用魔法杖撑着地面慢慢移动身体,试图将自己挪到公共浴场里,人却在一个踉跄之后跌坐在地,许久都没办法从地面上爬起来。
“维吉,你真的没关系吗?你的灵魂形态简直太可怕了……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其他魔法师的灵魂受这样重的伤!”沃伦的声音在她耳边隐约传来,却又因为她全身被火焰包围而无法靠近。
维罗妮卡已经做不到及时回答了——疼痛让她耳边嗡嗡作响,但她却清楚地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一刻倒下,她必须要坚持住,因为那些虫子随时都有可能再次在这里出现。
“女王陛下,还有,自然之心冕下……”她的话刚刚说完就被沃伦抬手打断。
“你先不要再想这些了,维吉,艾琳已经给陛下和自然之心冕下传了信,等到他们回来,就会立刻想办法联络那位烈焰主宰冕下——事情一定会变得好起来的。”
说到这里,沃伦像是想要得到她的信任似的认真点头,“无论怎么样,维吉,我相信只要有陛下存在,还有北境的先祖们,这一次的危险就一定会解决的,更何况,还有自然之心冕下也在这里……”
“希望是这样吧,”维罗妮卡叹了口气,想到某些事情之后,她皱起眉头,“你看到赛丽娜姐姐了吗?我记得我把她替换下去的时候,她受了很重的伤。”
沃伦茫然地摇了摇头,仔细回忆了半天都没得出结果——方才作战的时候城墙上太乱了,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击退怪物或是救治队友,沃伦自己也一直在城墙上守着不敢轻易移动,满眼看到的都是怪物,根本没留意过周围都离开了什么人。
“算了,赛丽娜姐姐大概是去看望女儿吧。”维罗妮卡深深的叹了口气。
她没有继续思考这些,继续向城墙下方看去,却发现那些残余的昆虫怪物和白蚁们像是突然间失去了控制——它们很少再向城墙发起进攻,而是将目标换成了自己的同伴,疯狂地撕咬进攻着所有在它们身边的生物体。
刺耳的昆虫嘶叫不断从城墙下传来,维罗妮卡隐约觉得这或许是卢西恩的偷袭已经成功了,他现在就在某处绝望平原被冰面封存的地底,正在尝试着利用先祖们的力量对这些虫子进行控制。这样的猜测让她觉得精神为之一振,就连疼痛都像是更加容易忍受——她需要立刻让自己休息充足,等她成功压制住权能之后,就想办法去绝望平原地底碰碰运气。
距离女王和自然之心冕下赶回来还有些时间,而她又总觉得整件事情都像是在冥冥中有着相互关联,有一双手正隐藏在暗处拨动着命运,但她现在是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拄着那支魔法杖,几乎是一步一挪地蹭到了公共温泉区域,找到那处不死鸟曾经带她去过的魔法阵,并毫不意外地发现它已经对她开放。
她全身都在因为那只重伤且燃烧个不停的不死鸟而被高温笼罩,将自己整个人泡进寒冰泉池中之后,她总算是感觉到自己的情况好了许多,周身的火焰也像是被泉池压制了些许,不再继续折磨她那只可怜的灵魂形态。
互相克制的权能让她的身体又一次疼了起来,而她却无计可施,只能为了忍痛紧紧保住泉池中的一块岩石,几乎是将自己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她还没来得及感受到传说中能够毁灭天地的火之权能有多么强大,就先于它感受到了这种权能究竟有多么难以控制。只要她有一丝一毫的放松,等待她的就只会是又一阵难忍的痛苦,这痛苦连绵不绝,让她只能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轻轻呜咽着。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自己只是那个名叫维吉的魔药师,无论谁会成为毁灭权能的未来主人都与她无关,但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选择了。
她甚至连那位烈焰主宰的面都没有见过几次,而他在每次见面的时候都像是在拼命和她撇清关系,完全不想和她靠近分毫。
但她却又需要这种权能——有了权能,她或许就可以在下一场像这样的战斗中保护暴风要塞,让这里不必在战斗中出现太多伤亡。她也不用再去害怕任何有关于博鲁赫家族的事情,因为她已经有了向他们清算一切的绝对实力。
最为迫切的事情就是,倘若她能够控制权能,就可以拥有足够的实力深入平原下方,救下他。
……
与此同时,遥远的博鲁赫域中却是一片混乱景象。
每一座位置偏北的城市都在短短几个月时间里经历过至少五次大规模排查,这些排查也加剧了每一位普通民众生存的困难程度,因为他们总会在那些不间断的排查中被城市守卫们私底下盘剥走一些财产却又敢怒不敢言。
位置靠近死亡之海的丹特城就是受害城镇其中之一——这里的领主一向不得博鲁赫家主的信任,在这次浩浩荡荡的寻人事件中,他的领地更是被守卫们针对得最惨,每一次大规模巡查都会让他拥有的城镇更加贫瘠几分。
等到最新的一次寻人结束之后,就连丹特城的领主城堡都开始变得破落了,因为领主不得不拿出自己的不少珍贵收藏来换取守卫们的手下留情。
以及,隐瞒下他的城堡中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