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佳许瞥了个白眼,好像要跟迟简欣撇清比常人亲近的关系似的,“雨露均沾是我座右铭,对新人也不例外。”
“理解,她是你几十个妹妹中不起眼的一个。”
“你看我背地里对她多冷漠就知道了。”
“嗯嗯。”
“你不懂人性。表面和善,暗地里就不一定这样了。”高佳许戴上口罩,“我就是那道人性的缺口。”说完打开门走了,也不管自己话语里的荒谬性有多浓重。
走下楼,高佳许取下平衡车便让助理先回去了,自己则踏着平衡车,在月色下借着微弱的路灯,绕着人迹寥寥的马路兜风兜了二十来分钟,这才悠悠地回到酒店,把平衡车放回车里后,坐着电梯到了房间所在楼层。
刚从电梯口出来行至走廊,就见自己房间对面,站着一对熟悉的人影。
此时,清洁阿姨恰巧从电梯口出来,打扫地面,高佳许回头看了眼清洁阿姨,又瞅着右拐就能见到站在易楚房门口的迟简欣和易楚本人。
她平衡车在外面都要骑生锈了,这对坐车的佳侣不会才回来吧?
“阿姨,走廊我刚叫人打扫过了,你去扫其他楼层的吧。”
确定清洁阿姨走后,高佳许又在原地站了会儿,好在这俩人在走廊另一头走过一群聊天男生的前一秒,两人都及时进了门,房门被关上。再次环视四周确认一切无异样,她这才迈步从走廊这头走到自己的房间。
大约半小时前,易楚下车后把人打横抱起,快到她房门前时,女生模糊地睁开眼,意识到自己喝醉被易楚像货物一样施运着时,她勉力从男人身上下来,踉跄着从包里取出房卡打开,“我没事,易老师。”
走进房间,迟简欣喝了点水,只觉头晕脑胀,胃里像翻滚着热潮,整个人软塌塌,不住地往下沉。她倒在沙发上,缓了缓,仍觉得不适,又起来给助理发了条语音消息,过了几分钟没等到人回,语音通话也没有接,于是起身去敲隔壁助理的房间。
她走到隔壁的位置,敲了好一会,没人应答。脑袋越发像被一袋水泥拖着,双眼发昏看不清楚房号,心觉定是敲错了门,又到自己房间另一处的隔壁,这会只敲了一次,房门便打开了。
短而虚的“是我”刚从口腔里发出来,就见眼前有个七扭八斜像被打了几百层马赛克的人影。迟简欣晃了晃脑袋,“头晕”二字还没出口,人先倒了下来。
在整个人彻底昏倒之前,她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无章法地抓紧了“助理”的手臂。
易楚反手拽住松开手往下跌的她,女生正靠在他身前,易楚上半身略微后倾,侧头看她:“还好吗?”欲确认人是否有意识,女生陷入混沌,紧皱着眉,像难受得无法说出完整的一句话,“唔……”
走廊右侧传来一群人的说话声,易楚看了眼四周,将倒得七扭八斜的女生往里带,抬腿抵住房门将其关上。
他两手扶着女生往沙发走去,许是这中间女生正酝酿着胃里的呕吐欲,刚路过卫生间,未到床和对面的沙发,女生就“yue”地“一泻千里”,这“千里”不是别人,正是易楚的裤腿和腰际。
易楚皱着眉头就这样任由她吐了个满怀。
一边扶着弯腰呕吐、身形像没钉稳的螺丝的女生,一边无奈地抿了下唇等她吐完。
好在女生只有鞋子沾了些脏物,待她呕吐完,易楚将迟简欣小心翼翼地放倒在床上,刚想先脱掉上身脏污的衬衫,垂眸瞥了眼床上的迟简欣,好像一个昏迷人士还具有神奇眼力似的,他停下了脱上衣的举动,直接到茶几旁拿起手机,给奚范发了条微信。
“你有迟老师助理的微信吗?”
对面发了个语音,“有啊,怎么了,她下午不是刚跟导演请了两天假吗,都回家去了,你这时候找她有事?”
“她不会没跟迟老师说请假了这事吧?”对面揣测道。
“没事了。”易楚言简意赅地发完这几个字,关上手机。
对面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似的,“不是,你有这么轴吗?喊个简欣,简欣姐,怎么你了?我都被你带走了。”
“我看你活得好好的。”
“我就不是这意思,算了,不唠嗑了。这么晚不睡修仙啊?”
“洗澡去了。”
“行,以后你要是遇上喜欢的女生了,希望她不会这么跟你说。”
“什么意思?”虽然不确定那话具体什么含义,但直觉不会是一句好话。
“夸你没人情味的意思。”
果然。
“你不是第一个这么说的。”
易楚换了双一次性拖鞋,将沾满呕吐物的鞋子扔进垃圾桶后,进淋浴间,脱掉衬衫裤子,扔进脏衣篓,洗了个澡。
洗完澡后开始给这个地方料理后事。易楚用水冲了下脏衣服上的呕吐物,初步冲洗后放入盆中,加洗涤剂和温水浸泡。
走出淋浴间,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