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张老师喊去了办公室。
顾粟粟当时只觉得好笑。
都高二学生了,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玩告状这一套?
结果张老师和她一通输出后,顾粟粟按照自己的观点反驳。
张老师突然嗤笑了一声,凝视了顾粟粟几秒,“顾粟粟啊,老师和你说句话,你别生气啊。”
顾粟粟当时也没多想,就应了。
下一秒,张老师说出的话令顾粟粟怔住。
他说:“顾粟粟你是一个很有心机的孩子。”
现在的顾粟粟回想这句话,只觉得他在放屁。
他对自己根本就不了解,怎么就下了这种判断。
可于当时的顾粟粟而言。
她身处于这样的家庭之中,她本就是一个缺乏安全感、缺乏自信,急需别人的认可,非常在意别人的看法,而教了她两年的班主任老师开口就给她下了定义——有心机的孩子。
导致后来的顾粟粟,甚至一度看到张老师都不敢抬起头,只想赶快逃走,自我pua的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是那样一个有心机的人。
直到后来思想成熟。
顾粟粟还是反复的想起这句话,她想,张老师大抵早就忘了,张老师也不会知道自己随口一句话,对她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影响。
现在的顾粟粟看着眼前的张老师,对他没有任何师生之间的感激之情。
只有厌恶,他这样的老师就不配做老师。
果不其然。
张老师进入班级时,直接拦在了班级门口,让那些后来的同学全部罚站,在班级后面站成一排。
就连抢先张老师一步进来的学生,但凡被他看到的,也都被一一点名了出来。
随后,张老师就开始了道德制高点的批判。
“你们知道现在的阶段有多重要吗?你们在高三去追星?”
“说好听了那叫星,不好听了那叫什么?”
“我看你们现在这一代孩子都被网络给荼毒了,天天不关心父母,不操心自己,还去看明星。”
“那江子昂是什么黑料人物,网上一堆黑料你们瞎了吗?中考才考那么一点分数,我用脚考都比他厉害,他那叫什么?他那叫九漏鱼!这样的人你们喜欢他什么?有哪一点值得喜欢?”
“还有人说他来到我们一中是一中的福气。”
“呵。”张老师轻蔑的笑,推了推自己宽大的眼睛,另一只手摸在自己肥硕凸起的肚子上,“我们一中不知道因为他多了多少事情,今年但凡高考率下降了,全都是他的问题!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怎么进入实验班的,学校真是糊涂了。”
后面满满当当站了约两排的学生,全都低着头。
没人敢反驳,饶是其中有几个人面色难看,带有不爽,但都碍于老师和学生的差距,不敢开口。
顾粟粟听着张老师的话,皱起了眉。
他说话太过于难听,顾粟粟也听不得别人这样骂他儿子,更何况张老师作为老师,他明明问一声就知道江子昂是自己考试进来的,却这样在学生面前造谣。
若是这些话传出去,到时候网上又得怎么议论江子昂?
网上一定会说,就连一中的老师都这样骂江子昂,江子昂果然就是个关系户。
可实际呢?
根本不是如此。
“他——”顾粟粟刚吐出一个字的气音,后黑板罚站的人群里就响起了一道微弱但铿锵的声音。
“他不是你说的这样,一个人被喜欢不是只有学习这一个闪光点,一个人也不是只有学习这一种活法。”
全班人都被震惊到了。
没人想到,居然有人敢反对张老师。
顾粟粟也有些震惊了。
换做真正18岁的她,大概被老师说什么,也只敢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哪怕背地里哭很多次,也不敢在老师面前说什么。
女孩还在继续说:“而且张老师,就在刚刚,十一班的老师给十一班贴了成绩单,江子昂是以正儿八经的成绩考进实验班的,请您去了解清楚实际情况。”
郑伊若看着站在一群同学里无比娇小的单怜云,却敢这样说话,惊诧的张大了嘴,望向顾粟粟的方向开始和她挤眉弄眼的小声说话,“我靠,单怜云胆子真大,她真是江子昂的铁粉啊,换我我是不敢。”
郑伊若话音刚落。
只见顾粟粟也站了起来。
郑伊若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卧槽,顾粟粟你干什么!”
郑伊若的手甚至在空气里抓了几下,可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足以用一臂的距离抓住。
讲台上的张老师直接抓过一截粉笔冲着单怜云就丢了过去。
粉笔砸在了单怜云的衣服上,发出了沉闷的一声“砰”,随后落在了地上碎为三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