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山从顾桥年口中听说时,就知道顾粟粟会问。
但这些事情说出来又有些残忍。
眼下却是没法再继续瞒下去了。
江寒山只能抿了抿唇开口,“当初,你爸爸不是来学校闹的很厉害吗?后来他还扬言说要去网上曝光,最后是子昂的助理花了两万块钱和他签了个协议摆平的,让他别来找你,不要影响你给子昂当家教。”
“怪不得……”顾粟粟一怔,自嘲发笑,“我说呢,他怎么这么长时间不来找我,也不来闹事了,原来是收了钱啊。”
她侧目看着江寒山,微抬下颚,笑容里尽是破碎,“所以,我这是算,两万块钱被亲生父亲卖了吗?”
江寒山看着顾粟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一切的话在此刻都显得虚伪且无力。
“也不算吧大概,他是为了奶奶那几十万的拆迁款。”
顾粟粟敛眸,正溺在悲伤情绪中,却突然被抱了个满怀。
顾粟粟微愣,瞧着面前主动弯下腰来抱自己的江寒山,有些意外。
“你不是说,想要多点抱抱,这样会觉得舒服一点吗?”
江寒山温温的嗓音在耳边响起。
顾粟粟微微闭上眼,抬起手搂住了江寒山脖颈,踮起脚尖,小脸埋在他脖颈间,轻声:“嗯……舒服很多。”
“好像没有一个拥抱不能解决的事情,抱着你觉得心都暖了……”
顾粟粟刚刚手脚冰凉,心也空落落的。
这种时候,无论别人劝说什么都是无用的,顾粟粟心里已经对这件事有个答案了。
可江寒山的拥抱。
比一切话语都有用。
他也不用说什么。
似乎只是这个拥抱,顾粟粟就懂了。
江寒山本是想把顾粟粟送上出租车的。
但是现在,他看着也不安心,亲自打车将她送回了家,自己再打车折返回来。
江寒山回家以后却怎么躺着也不放心。
生怕明天再看到顾粟粟又是那一副红了眼睛的可怜模样。
顾粟粟回家泡了个澡,吃了些甜食,心情这才觉得好了些。
本想给养老院打电话问问的,但时间太晚了,估计这会儿养老院的人都睡觉了。
顾粟粟总想着,顾桥年是不是去见过奶奶了,是不是说过什么了。
不然顾桥年怎么突然转变这么大,好似很想和她撇开关系似的。
之前顾桥年也一直怕老奶奶把遗产留给顾粟粟,但还是不愿意和顾粟粟彻底断开,这次究竟是什么原因呢?
顾粟粟想了一夜也未果,最后深陷于思索之中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再睁开眼又是被魔鬼般的闹钟吵醒,又是新的一天了,得继续去江寒山家里自习了。
顾粟粟头疼的很,这样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顾粟粟懒懒散散的收拾好,打开别墅门的那一刻便怔住了。
面前不远处赫然站着江寒山的身形。
他显然也被这突然的开门动静惊到。
两个人隔空对望。
顾粟粟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真是江寒山,直到他走进,顾粟粟才匪夷所思的开口,“你怎么在这?”
江寒山站定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和平常无二,也就放心了许多。
生怕看到她肿着一双眼的模样。
“想着你总是天天往我那跑,今天我就主动过来了。”
江寒山微微抬起手,将手里的早饭晃了晃,“还给你买了豆浆。”
顾粟粟很爱喝豆浆。
但就是懒,加上天天卡点上学,根本没时间去买,在江寒山面前念叨过好几次了,没想到江寒山今天亲自送上门来了,顾粟粟瞬间露出笑,从他手里拿过豆浆,侧开身子让他进来。
“谢谢我亲爱的老公~么么。”
儿子不在家,顾粟粟格外放肆,冲着江寒山就努了努嘴。
江寒山刚想说她一句不像话。
结果顾粟粟撩完就跑,说完那句话似乎也不太想管他的回馈,已然懒洋洋的窝在了沙发上。
江寒山张了张嘴,有些哑然,最后无奈的微微摇了摇头,关上了门,站在玄关处换了双属于江子昂的男款拖鞋,这才进入家里。
顾粟粟的家里和江寒山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江寒山本以为女孩子住的地方,得是粉粉嫩嫩被装扮的很温馨很充实的。
可他看了眼四周才发现,顾粟粟家里很空旷。
空旷的都有些没人气。
“怎么这么少的东西?”
江寒山将书包放在椅子上,望着窝在沙发上吃着奶黄包喝着豆浆的顾粟粟。
“少吗?”
顾粟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