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结束。
重新回到学校的这一天。
顾粟粟将厚厚的几沓试卷交上去那一刻,觉得书包都轻了不少。
顾粟粟托着腮,脑袋有些耷拉。
昨天被江寒山逮着讲解物理大题,她连晚上做梦都是给物体画受力图。
顾粟粟实在是受不住了。
早读课上到三分之二的时候,整个人困得要死。
一个寒假过的,作息又有些乱了。
今天一大早起来上学,顾粟粟根本起不来,全靠意识硬撑加上江寒山的拖拉。
顾粟粟是真的在努力睁眼看着语文课本试图多背了,但眼睛根本不听话的就闭在了一起,顾粟粟意识陡然清醒时,又会硬逼着自己睁开眼。
就这么折腾了好一会儿。
下课铃响起的那一刻。
她整个人都趴在了桌子上,借着短暂的课间十分钟补觉。
刚趴下没一会儿,突然有个同学小心翼翼的过来拍了拍她肩膀,“顾粟粟,门口有人找你。”
顾粟粟睡眼惺忪的抬起头一看。
魔鬼!是江寒山!
顾粟粟刚想低下头装作没看到。
江寒山已然冲着她勾了勾手指头。
顾粟粟只能带着哭腔的哼唧了几下,老老实实的拖着疲惫的身子出去了。
到底整个人蔫蔫巴巴的情绪不好,对待江寒山的态度也没以前热烈了。
“干嘛……”倒有些小哀怨的撇了撇嘴。
江寒山背在身后的手拿出了一个水杯递给顾粟粟,“喝点,我泡的咖啡,你提提神。”
顾粟粟本来还以为江寒山又是来折磨自己学习的,看到水杯时,倒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心虚感,顾粟粟接过江寒山手里的水杯,刚要和他好好说话呢,江寒山另一只手又拿出了习题册。
顾粟粟重重闭上了眼。
不愿再睁开眼看这个恐怖的世界一眼。
“听话,来给这题看看会不会,这都是寒假试卷上面的题目,开学考百分之八十的题目都是从寒假试卷里面改的,每次开学考从普通班挤入实验班的人最多了,把握住这次机会。”
江寒山拉着顾粟粟站在栏杆旁边,顺势就把手抄下来的本子放在栏杆上抵着。
顾粟粟题目都没看清就重重的打了个哈欠,嗓音里都染着浓浓的困倦,“昨晚不是把我错的题目都讲解完了吗?”
“这题是选择题,我不知道你当时写对是真的会还是排除出来的,我今天听他们讨论,还觉得挺难的,就来问问你。”
江寒山看着顾粟粟哈欠连天的样子。
他将题目里的数字改了两个,将笔递给她,“你解解看,要是解出来了,今晚让你早睡一个小时。”
顾粟粟困倦的眼睛里突然就有了光芒,她盯着题目看了几秒,自信开口,“不用笔,根号五。”
“你确定?”
这数字也是江寒山刚写的,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是多少,不过拿起笔在草稿纸上写了两道算式后,他就知道,顾粟粟说对了。
“哈哈哈。”顾粟粟瞬间有精神了,“我今晚能早睡一个小时了吧?”
“可以。”
江寒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也跟着顾粟粟的笑容发笑,“你很聪明。”
他写下两道算式时才反映过来,只需要在原来的答案上除以根号二就出来了。
但顾粟粟几秒就看出来了。
“我当然聪明了。”
顾粟粟高兴的不得了,“你就庆幸吧,要不是我这一世没带着18岁的牢固知识,我直接把你第一抢走。”
江寒山笑了声,“那我很期待这一天,你现在比起之前,其实高度很高了,你很会解难题,大概是有高数的思维吧,但那些只能依靠概念或者不常用公式解出来的题目,你偶尔就会出错,说到底还是基础有些不太牢固。”
“江寒山,你夸我就夸我,怎么夸着夸着又开始说我缺点了?”
“这不是想看你回到实验班吗?”
“怎么?现在不吃醋了?”
顾粟粟困劲都被刚刚这一道题带来的优越感打散,“我回到实验班可就和凌智敏一个班咯,某个醋王不得天天去巡查吗?”
江寒山面对她的笑,倒也没否认,只是道:“比起这些,更希望你能变得越来越好。”
顾粟粟被他这样的目光注视着,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干嘛呀,这时候说这种煽情的话。”
“实话。”
江寒山不是个很会说情话的人,但他说话时总是很诚恳,认真的目光望着顾粟粟,让她一时间的心都软了。
好在两个人的努力是有结果的。
开学后第三天,开学考开始。
考了两天。
周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