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下,他才发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轻浮。
原本只是单纯按在她小腹上的手瞬间僵住,他本不该如此轻薄心上人,可是此刻实在是……
相思多日,情难自禁。
顾卓晟垂下眼帘,不受控地回忆起曾经在军营里听到的那些荤话,与士兵们同吃同住时被调笑过的那些话语。
他与白芍情投意合,等大哥和二哥成婚后,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要求母妃替自己求娶白芍,只需再等上小半年……
正想着,手下的身躯便微微颤抖起来。
顾卓晟连忙回神,不算白皙的面庞涨得通红,慌慌张张收回手,结结巴巴:“我、我不是……是我情难自禁……”
然而在他慌乱的解释中,白芍的眼眶慢慢红起来,眼底蓄满晶莹的泪光。
向来听话的柔软的小姑娘在他眼前哭得伤心。
顾卓晟一个头两个大。
但凡在他面前哭的是别的女子,他都能头也不回转身就走。
可,现在伤心的是他从小带在身边的阿芍,是乖巧懂事的阿芍。
定是他做错了,才惹得她如此伤心!
顾卓晟低声下气地道歉,绞尽脑汁想哄她开心:“阿芍,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不随便碰你了,你打我好不好?你打我,我绝不还手。”
他抓过白芍的手,拍在自己脸上。
可是她的手也是软绵绵的,没有力道,拍在脸上,也不知是惩罚还是享受。
怎么就管不住这个手呢!
顾卓晟分外懊恼。
他只知道情难自禁,水到渠成,却忘了这世道对男女大防有多么看中,忘了女子的清誉多么重要。
既然都已经决定未来要娶她为妻,就不该在此刻冒犯她。
顾卓晟虽然是个混不吝的,幼时残暴无度,可后来有了白芍后他学会了收敛,知道宫人也会疼痛,知道随意鞭打会要了他们的性命。
再后来独自跑去参军,军中将士们虽爱说荤话,可那些有妻有子的也从不掩盖自己对妻子的敬重。
“我个大老粗天天在外头打仗,我那小妻子日日夜夜在家中等我,苦了她,家里没个男人,都是她替我照料老母。”
说这话的老兵手里攥着一个半旧的荷包,面带笑意。
“嚯,小兄弟还没个心上人吧,你可体会不到咯。”
彼时顾卓晟不屑参与这些话题,径自躺下休息,可脑海里却满是白芍的身影。
她会想我吗?
她会牵挂我吗?
当初没和她说一声就跑来边关,她可有怨我?
日复一日,思念在深处发芽,扎根。
顾卓晟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阿芍,可等他回过神来,爱意已如同参天大树,再不能轻易折断。
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哪怕再告诫自己克己守礼,面对心上人全然的信任却也总是溃不成军。
顾卓晟懊恼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侧过头不敢看白芍。
脸上被软软的小手摸了摸。
他欣喜地看她,虽然眼眶还是红红的,可白芍已经略有些心疼的抚摸他被打红的半边脸。
苦肉计效果显著。
他的心绪被心上人的一举一动牢牢掌控,他却甘之如饴,为之疯狂。
二人你侬我侬半晌,顾卓晟才不舍得放开她,先去拜见父皇。
“过两日,我带你去猎场打猎。”
顾卓晟一步三回头走了。
面对他临走前的许诺,白芍没有回应,只是歪着头冲他抿嘴笑。
等再看不到三皇子的背影,一直躲在假山后头的齐颜娇才小心翼翼走出来,磨磨蹭蹭走到凉亭里。
白芍对她的出现毫不吃惊。
齐颜娇悄悄瞥她,忍了又忍,没忍住自己的好奇心,主动询问:“芍芍啊,那个,刚刚那个是三皇子吗?”
“嗯。”
“他……额,他是不是……”
“……”
白芍沉默着,刚刚哭过的眼角还带着一抹红,垂下眼帘看向湖面。
美人身上带着破碎感,齐颜娇顿时顾不上那几个男人,心疼地握住她的手:“芍芍,别怕,有我呢,咱别把那几个男人当回事,咱要独美知道不。”
她生怕自己的小姐妹被这帮古代封建直男癌轻易哄骗,日后伤心又伤身,攥着她给她灌输道理。
什么“男人女人都一样”,“女子能顶半边天”,乱七八糟讲了一堆,又想起之前看到的二皇子对她做的事情,怕她失了清白就跟着把心也交出去,忙打补丁。
“其实有些事吧,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凭什么男人能逛青楼,女人就必须守身如玉是不是?”
这话实在惊世骇俗,连白芍都忍不住惊讶地望向她。
齐颜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