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心道自己好歹是郡主,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绝对不能因为一支簪子失了体统,为表矜持,舟舟故作镇定接过东西仔细瞧看。华彩丛中,被遮挡的簪身竟然是长剑模样。
舟舟见过洛听风的剑,剑鞘朴素乌黑,这根簪子与它恰好相反,通体雪白细长,流苏与花朵宝石镶嵌点缀,流光溢彩。
舟舟按捺住上扬的嘴角,哼哼两声:“挺别致,京城没见过这样的款式。哪里买的?”
“我自己画图让工匠做的。”洛听风摇头说,“你若不喜欢,我下次换其他东西。”
他侧眼看到桌上的诗集,眼中转瞬即逝一抹失落:“你……还是更喜欢诗吗?”
什么破诗!舟舟得了好处,现在最见不得洛听风受委屈,她咻一声将诗集丢远。
洛听风说:“哦?不品诗了吗?”
“不重要。”舟舟对剑花簪爱不释手,“这东西做工精细,我们回京没几天,不像赶工做出来的。洛听风,你什么时候画的图纸?”
“回京路上就在画。”
“你瞒了我好久。”
“我不懂这些,想到什么好看就加上去,图纸画完有些花哨,好在匠人手艺精,做出来的东西比我的画更能入眼。”洛听风意有所指地看向画册,“我画技不精,与名家相比,确实拿不出手。”
丑画册!
舟舟咻一声又把画册丢远。
洛听风说:“哦?不赏画了吗?”
“画?哪里有画?那就是个茶托。”舟舟小碎步挪蹭到洛听风身边,拍拍他肩膀鼓励,“画技是能练的。”
洛听风慢条斯理:“差点忘了,刚刚的茶还没喝完,滋味独特,我们继续风雅。”
苦茶!
舟舟转身将剩下的苦茶泼到角落浇花,回头继续说:“刚才说到哪里,哦对,莫要灰心,画技是能练的,多少名家五十岁才卖出第一张画,你每天练,一定能越画越好。”
舟舟举起簪子,眨了眨眼,坚持不懈地暗示:“每天都要练噢。”
洛听风长眸含笑:“舟舟,所以你喜欢吗?”
舟舟点头。
洛听风抬手摸摸她脑袋:“那我下次继续画,万一做出来的东西丑,你会不会嫌弃。”
舟舟郑重其事:“你肯为本郡主花心思就好。”
“发簪、吊坠、手镯……”
舟舟想也不想:“戴,做出来我都戴。”
洛听风道:“腕子伸过来,我看看尺寸。”
舟舟捞起一点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腕,一只大手轻而易举将她手腕圈住。
“舟舟,你的手腕好细。”粗糙的指腹贴着柔软的肌肤,意味不明地轻轻摩梭。
酥酥麻麻的感觉从手腕传来,舟舟眸光微动,抬眸看见对方眼里的戏谑之色,知道自己又上了套。
可转念一想,自己刚刚泼了清火凉茶,丢了诗和画,就算赏诗、看画,事情迟早也会变成这样。嘴上说着风雅,其实世上根本不存在风雅的私会。
舟舟好像已经习惯这种相处,象征性推他一下以示不满,随后任由将他牵引着坐到腿上。舟舟被洛听风压着张口,唇齿张开,湿热的舌将她挑动起来,舟舟动了动舌,羞涩地回应亲吻。不知不觉,她已经能主动上去与他纠缠,但依旧处于下风,她的舌被顶起,压下,吮吸,发出令人面红耳赤的濡湿响动,她尝到洛听风嘴里一点茶的苦味,唾液相融,渐渐地变成甘甜。
天热,她衣薄,外罩一层广袖细纱外披,里衫同样宽松,只有这样她才能在炎热的夏天得以喘息。
舟舟仰着头,手腕依旧被人抓着,但那人手掌的位置似乎往里推了些,顺着胳膊往上,衣袖褶皱堆叠,露出一截揉搓之后白里透粉的手臂。唇齿欢愉,舟舟狼狈吞咽将要溢出的水渍,直到终于分开,她才发现这人手掌已经钻到上臂。洛听风喜欢碰她,喜欢与她肌肤相贴,舟舟手臂被捏软,舒服地哼了几声。
他没有持续地捏,很快换了个地方,手指攀到领口,那里松了些。洛听风眸色深暗,抚摸她好看的锁骨,上次留下的痕迹已经完全消失,他手指勾住衣物,露出肩膀。
“不许动。”一道软绵绵的声音制止他继续往下的动作,舟舟费力站起身,拽着他领子把他推到榻上,“洛听风,你扯我衣服,自己捂得严严实实,好意思么。”
舟舟跨坐在他身上,抓住他衣领,作势就要往下面扯,她凶狠道:“今天一定扒了你。”
舟舟力气小,轻飘飘拽了两下,根本拽不动。
洛听风轻笑一声,泰然地等待她下一步举动。
舟舟手足无措,揪着他晃了两下:“你怎么不拦我?喊两声,喊两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