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早会被我问出来。”
“……真没什么,就是、就是奴闲来无事时写了几篇风月话本,写着玩的,意外卖得好。这件事只有阁中几个姐妹知道,那天不小心让她瞧见手稿,如果传到外面……”阿浅讪讪道,“万一哪天抓得紧,免不了受牢狱之苦。”
舟舟回想她介绍寻欢阁时的种种细节,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冒出一个猜测:“荡荡仙?”
不是浪荡老男人,是个姑娘?
“郡主怎么知道!难道已经传出去了?”阿浅欲哭无泪,“从良了,真从良了,我早弃了那个名字,丢给其他姐妹玩去了。”
舟舟想起那些厚重的话本,喃喃自语:“难怪,我就说短短时间内,一个人长八只手也写不完这些字,还专挑什么离家出走的话题写,原来你们是一伙的。”
不是一个姑娘,居然有一群!
可恶,她话本娘娘地位不保!
“不是一伙!她们虽是受您离京之事启发写了那些公主千金的书,实则没有恶意,您看过那些书吗,个个都是好结局,那时无人知道您离京一事是素容所为……哎呀,真不是。”阿浅欲哭无泪。
舟舟心平气和,眸光温柔地笑笑说:“无事,本郡主不是斤斤计较的人。”
默默掏出一根麻绳,放在身前抻了抻,轻声细语地问:“但是以防万一,还是请阿浅姑娘来我家里喝杯茶。对了,那位传说中的公主何在?”
又掏出一根绳。
出一趟门,劳累一天的舟舟绑回三个人,回到家时,她轻轻擦一把汗道,欣慰道:“此行真是收获颇丰。”
*
“朕养你们何用!”底下跪了一群人,天权帝走下台阶,“没有公主,如何与奉北缔结盟约!朕先前已表达过赐婚之意,奉北说好以山河为礼迎娶安柔,从此缔结百年合盟。尔等身为臣子,不为大璃江山社稷着想尽心去寻公主,是想昭告天下朕的臣子无能吗!”
老臣苦劝道:“陛下,先前拟定的盟约本不就含两国亲事,公主是含愤出走啊,奉北使臣早该离去,他们一走,公主肯定回宫。”
边上一人阴阳怪气道:“贵为公主,岂能在这种时候意气用事。再说大路未通,你让异国使者走边上几条蛮荒山路?”
“一段路而已!那段大路为何仍未清理干净,偷工懈怠是其一,好容易进展一半,山道又塌,塌塌塌,塌了多少次,毁坏多少村庄田地!每塌一次都要重新拨银,分明是有人从中作梗,妄想吞贪银两。是不是你——”
“胡说八道!陛下,老臣之心日月可鉴!”
“……”
朝堂吵闹,连续多日喧哗不止,天权帝喉咙嘶哑,意外发现自己居然震慑不住这群朝臣,此前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当即怒火中烧,边上林渊崇与洛鸿川都发现他脸色涨红,二人深谙皇帝性子,都若无其事站在一旁没有表示,最终是一旁的公公扯开嗓子大喝一声肃静,喧哗渐弱。
天权深深看他一眼,怒想一个太监都比他这个皇帝有威严,暗暗记下这笔账。
安柔尚未找回,他不再想听臣子进言,又想起洛听风与舟舟定亲之事,心中烦躁愈盛,不知如何才能拆了这桩婚,好让舟舟代替安柔与奉北结亲,但他到底碍于仁义亲厚的面子没有开口。洛家几个儿郎身挂闲职都不上朝,天权于是将洛鸿川单独留下,有意训他小半个时辰。
洛鸿川连续多日被留下训话,习以为常左耳进右耳出,困到只想睡觉。
天权帝说到最后口干舌燥,见他不疼不痒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心念一动道:“是朕疏忽,洛卿膝下麟儿皆是国之栋梁,朕最近才知听风与容和定亲一事,容和是朕看着长大的,说起来,她与安柔长得还有几分相似,朕平日最疼安柔,唉。”
洛鸿川瞌睡虫被惊跑。
天权又说:“容和与安柔自小情谊深厚,两姐妹是一个性子,做的事也一样。安柔一日未归,容和那孩子必定寝食不安,这时操办喜宴,也于情理不合。朕左思右想,两边都是大事,不如让听风负责此案,一来朕信得过他才能,二来,他若能将安柔找回,加上之前功绩,朕愿以侯爵之位封赏,亦愿以国公之礼相待于将军!”
大璃多少年没出过新爵,此话一出,洛鸿川心思反而沉重,果不其然,天权帝不容置喙道:“朕相信,不出两……罢,再宽限些时日,三日吧,三日之内,听风一定能给朕一个满意的答复,容和知道姐姐无恙,也一定欢欣不已。洛卿,朕指望你们替朕分忧解难。”
洛鸿川拱手,一字一句道:“臣,领旨。”
洛鸿川离宫后没有直接回家,改道去公主府,先见了赵山岚与乐璟,之后又把洛听风叫出议事,将事情一五一十说给众人知晓。
“满城官兵寻而不得,她人未必在皇城。”
赵山岚沉吟道:“那群官兵其实并未细找,皇帝肯定又听了谁的胡话,所以断定安柔不在城中。”
“就算如此,三日时间怎够!除非她自己撞上门来……”
他话音未落。
“笔,快拿笔!”舟舟不知家中有客,欢欣鼓舞踏入院中,她亲手拽着一个粽子似的人往屋里走。舟舟幸灾乐祸:“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