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尘仆仆的卫宁几人正在城门前等待, 迎面走来一队卫兵,伴随马蹄声阵阵。 “少将军。”为首那人下马恭敬请安。 “家中如何了?” “将军府一切安好,只是夫人一直担心。” “我们这就回府。” 卫宁三言两句安排好, 方才对着阮柔理所当然道,“玲珑, 你先跟我一起回府吧。” “不要。”长风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 卫宁只觉前几日的示好喂了狗, 转向玲珑,要一个答案。 “卫宁, 我现在还不是你的妻,怎么好住到将军府。”她适时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就是在族里,也得见过父母、拜了天地, 才能住到一起呢。” 这模样落在卫宁眼里,就是催他赶紧迎娶的意思, 顿时殊为不喜。 他自小在将军府金尊玉贵长大,越是上赶着的, 反而越不喜欢, 如玲珑这般, 若不是瞧她有用,压根懒得搭理。 奈何眼下还得求人, 故而卫宁只略一思考,便换了个说法, “京都繁华,你们人生地不熟的,自己找地方我也不放心。 要不这样,我名下有套宅子,距离将军府不远, 不若你们住那,我也好就近看顾。” “那还差不多。”又是长风抢着开口,“话说京都的房子要多少钱,玲珑,你说我们要不要买一套?” 卫宁手下几个人暗自发笑,他们已经知晓这两人是山里出来的土包子,京都物价昂贵,位置好的宅院更是千金难求,怎么就敢口出狂言。 阮柔丝毫没察觉其他人的心思,心直口快问,“卫宁,你家的宅子卖吗?” 卫宁一下子僵住,陪笑道,“我的宅子不就是你的,何必谈什么买卖。” “谁说的,”长风气哼哼,“等哪天你们分开,被扫地出门怎么办,现在又不在族里,我们可没别的地方可去。” “那倒也是。”阮柔若有所思。 “玲珑,别听他瞎说,我们怎么会分开。” “怎么不会,族里一开始恩爱的小夫妻,到后面分开的也不少呢。” 阮柔理所当然回答,还是那句,阿巴尔部族开放自由,对情爱也看得开,不合则散,常有的事。 卫宁万万没想到,两人还没在一起,这女人就开始想着以后分开的事情,一时间心情复杂。 一方面觉得自己不会被其纠缠不放,另一方面,仿佛自己的魅力有所下降,连个山里姑娘都吸引不了似的,殊不见京都多少闺女对他心生爱慕。 摇摇头,甩去这些奇怪的心思,卫宁想着,或许等救回三公主后,可以开诚布公谈一次,但眼下还是正事要紧。 “玲珑,现在想那些为时过早,一路奔波,我先送你过去休息吧。” 路途确实辛苦,几人都没话说,一直找茬的长风也难得安静些许。 京都勋贵官宦云集,尤其和会街,每一户走出去都是足以影响朝堂的大人物,卫家就在其中,占据着偌大将军府。 而卫宁所说的宅院,位置同样绝佳,就在距离和会街两百米的巷子里,三进的宅院,清幽安静,很是适合。 嘱咐完下人,再三确认并无不妥,卫宁这才急急赶回将军府。 卫家祖上乃武将出身,自卫家先祖起就一直镇守边关,防备北边一直蠢蠢欲动的戎族贼子。 至卫父,领了魏武侯的爵位,却依旧常年在边关驻守,轻易不得回京。 卫父这一代共有三子,卫父居嫡长,是卫氏族中的当事人,卫家二叔庶出,早些年不幸殒在战场,留下妻子并一双遗孤儿女在将军府。 至于卫家三叔,作为嫡出小儿子,自小文不成武不就,只面前考了个秀才出身,在国子监读书多年不成,如今只勉强捐了个七品官,好歹算个官员,每日里无需点卯,只顾吃喝玩乐。膝下三子两女,子嗣丰茂。 卫父名下只有两子,其中长子卫安被其带在身边,混迹战场,如今官拜四品骁骑将军。 卫宁作为小儿子,则是留在京都,孝顺长辈,看顾家中,家下人都称一句少将军。 且说卫宁此去出行数月,且去的还是被京都视为蛮荒之地的南疆,其恐怖程度丝毫不亚于北边戎族。 中途又收到消息说,卫宁重伤失踪,府上一干人等焦心不已,日夜期盼着对方归来。 如今提前知晓今日进京,卫老夫人携一众小辈,自清早就在花厅等待,结果一等就是到了半晌午。 派去接人的下人们回来禀告,说是去安置什么带回来的女人,卫老夫人顿时不喜,心想不知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勾的孙子这般上心,竟连家人都放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