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阮父心情好, 阮夫人也松了口气,阮柔便没多说什么。 匆忙间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外面还漆黑一片, 阮父便与阮母起身, 简单洗漱后出门。 农庄与京都城中还有好一段距离,这会子出门,将将能赶上城门开放,才能保证不耽误事。 彼时的阮柔还在睡梦中,等她起来时, 两人早已不在,她如往常般起身, 用过早膳后便在庄子里四处闲逛起来。 庄管事自己有事要忙, 便遣了女儿庄大丫过来陪着。庄大丫与白胖的庄管事截然不同,是一个黑黑瘦瘦的小姑娘, 身材颀长, 十三四岁的年纪,已经与阮柔齐高。 “小姐。”小姑娘面对人时很是羞怯, 低着头打招呼, “嗯, ”阮柔应着, 正要喊打大丫, 忽然问, “你有大名吗?” 庄大丫摇摇头,讷讷,“没有。”心中却道,果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似她们这种穷人家的小丫头, 哪有什么正经的大名,就这一个庄子里,喊一声大丫,能有七八个应的。 “可要我帮你取一个?”阮柔问,她单纯觉得大丫这样的名字太敷衍,当然,若庄大丫自己不乐意,她也不是强迫的人。 “那就麻烦小姐了。”庄大丫惊喜道,随后像模像样作了个揖,“请小姐赐名。”她这礼可是他爹找了人让她现学的,看着还有几分不伦不类,不过也勉强看得进眼。 “唔,那你就叫铜铃吧。”阮柔一语定音,无视一旁金.瓶、银环哀怨的小眼神。 庄大丫,哦,不,新鲜出炉的铜铃欢喜道,“谢谢小姐赐名。” 见她真的不在意,阮柔才露出浅浅的笑容,“我也没什么取名的天分,我身边这两位,金.瓶,银环,你就只能跟着后面喊了。” 铜铃是真的不介意,可能在富贵人眼里,金银铜之类的看起来很俗,可在庄大丫眼里,则完全不一样。铜铃,铜的哎,跟铜钱一个级别,那得是多好的名字啊,指不定多少小姐妹羡慕她呢,毕竟以往只有男娃能用到这么金贵的名字,像是什么富贵、发财、长寿之类的,可不都是男娃嘛。 阮柔见状,遂安心带着人外出。 铜铃是惯常在庄子里跑的,仅容一人通过的田野上都能跑得飞快,有她领头,阮柔多转了不少前阵子没去过的地方。 悠闲一日过去,等到下午日色西沉,阮父两人才从外面回来。 “爹,娘,如何了?”阮柔第一时间上前,关切问,到底还是担心的。 却见阮父一脸喜悦,“好着呢,这田府的人和气着呢,待我跟你娘也和善。”说完他又嘀咕了句,“就是和善过头了。” 果不其然,田家人的态度太不正常,连阮父都察觉不对劲。 阮夫人却没想那么多,她喜气洋洋对女儿道,”“夏娘,皇商的事我琢磨有戏,你不是不想回昌平侯府吗,那就不回了。” 阮父瞅了四周一眼,轻声道,“事还没成呢,瞎说什么。” 阮夫人遂闭口不言,但拽着阮柔的手依旧是欢喜的。 等回屋后,只有一家三口,阮夫人这才将他们在昌平侯府的经历一一说来,或许是有了依仗,不再如过去那般委曲求全,反倒越说越气愤,“昌平侯府实在没有诚心,依我看,没什么再往来的必要了。” 阮父神色也不大好,但他常年在外面跑生意,被冷落瞧不起乃至特意奚落使绊子的时候多了去了,故而此刻虽然生气,却也没有气到失去理智。 “无碍,以后就当认识的人处着,也没有必要去得罪。”俗话说,多个朋友多条路,他不指望昌平侯府的路子,只希望以后不要存心给他们找不痛快。 阮夫人点头,看向女儿的眼神满是疼惜,“这阵子,是委屈夏娘了,等回去后,可得好好补偿,再找一户好人家,多陪点嫁妆。” “嗯。”阮父对此当然没意见,他拢共就得了一儿一女,皆十分疼爱,倒不至于吝啬那点嫁妆钱。 两人商量得十分兴起,连要挑个什么样的人家都开始讨论起来,阮柔却是越听越不舒服,一来是因为他们总觉得对自己好,就该是找户好人家,二来,找户好人家嫁了,在她看来,着实不是什么疼女儿的表现,尽管阮父阮母是真心如此认为。 她脑筋一转,选择转开话题,“爹,咱们什么时候回江南啊,我想家了。” “哎,还得等一阵子,田府那边透了口风,不过还没说定,我得再使点劲。正好京都还有好几家铺子,我索性一起去看看,省得下面管事生出异心。对了,可能还会有其他人家递帖子过来,咱们再在庄子上住几天,恐怕就得回京都的宅院了,想回家还得有好一阵子呢。“ 阮父认真思量,看向女儿的眼神带着歉意,“来都来了,等回了城,你在京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