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之,我不要离开你!我不要!”
俞婉儿扑进了沈逸之的怀里哭成了泪人,那柔弱凄婉的模样当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沈逸之心痛的不能自已,只觉得自己真不是个东西,竟然让他的娇儿伤心成这副模样。
原本他对冷澜之还有一丝复杂的感受。
这复杂之中,夹杂着些许情愫。
可是现在,看着俞婉儿伤心欲绝的模样,他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对冷澜之的爱慕、愧疚等等正面的情绪,全都转化成为了浓浓的厌恶与憎恨。
若非是那个女人多事,他和娇儿又怎么会走到这一步?
原先他还能想办法偷偷地和娇儿见面,可是今日过后,他们恐怕就要过上天各一方的生活了。
明明他们都在京中,明明公主府与平南侯府相隔不远,可只要冷澜之还活着,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面。
这一刻,他的心中升起了前所未有阴暗的念头。
其实他的心中一直都有某个危险的念头,只不过从前并不强烈。
可今日过后,这个念头就像是泡了水的海绵,无限膨胀了起来。
公主府的占地面积很大,光是作为招待客人用的别院就有十几处。
她自己住的是一座三层小楼,名为鎏云苑。
鎏云苑四周有院墙守护,院子里有一处天然的荷塘,荷塘之中鱼儿成群结队、自由自在地轻舞飞扬。
阮锦宁脚步轻快地走过荷塘。
突然,一只红色的锦鲤从水中跳了出来。
“啪”的一声划破河水,落回去的瞬间溅起了层层水花,流光四溢。
晓柔笑道:“鱼跃龙门,好彩头呀!”
这一次出宫,冷澜之把晓柔也带了出来,只不过是作为流纱的替身使用的。
只有流纱不在身边的时候,她才会让晓柔贴身伺候。
比如今天,流纱被她派去接沈逸之,而其他的粗使宫女她用不惯,就把晓柔给叫了过来。
冷澜之淡淡笑了笑,没有回话。
晓柔一直在观察冷澜之的表情,见自家公主笑了,她眼睛一亮,就想迎上去。
正在这时,有下人来报,说流纱姑娘带着驸马过来了。
冷澜之微微颔首:“让驸马住到飞云苑去吧。”
飞云苑是公主府的一处作为住宅使用的院落,位于公主府的中心地带,但是距离冷澜之的鎏云苑有一段距离。
只要不是二人有意要见面,基本上不会碰上。
沈逸之这一次是单独住进来的,就连他的贴身护卫阿北都不能带进来。
可以说,住进公主府的沈逸之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冷澜之想要如何便能如何。
不多时,流纱回来复命,将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事无巨细地说了一遍。
说到最后赵氏拿着甜汤来吸引她和两个侍卫的注意力,以给俞婉儿和沈逸之单独相处的机会的时候,她不屑地笑道:“那老虔婆还以为她的手段有多高明,殊不知公主您早已看穿了一切。”
冷澜之但笑不语。
她的确是猜到了俞婉儿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沈逸之离开,肯定会找机会私会沈逸之,就故意给他们留出了一点时间。
毕竟,如果她不让俞婉儿尝试一次的话,那女人又怎么会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呢?
以前这些人总说她是公主如何如何,但其实她在平南侯府的时候,从未动用过特权,更没有以身份压制过任何人。
甚至在重生之前的那几年,她对赵氏这个婆母更是用心到了极点,好到了就连他的母后都吃醋了的地步。
可无论她怎么做,这些人都拿她的身份说事。
既然这些人总觉得她这公主高高在上,高不可攀,觉得她一定会利用这个身份行特别之事,那她便做给他们看。
仗势欺人?
她以前不屑于做,但也不是不可以学。
就比如,俞婉儿明明知道她是利用公主的身份抢走了她的爱人,甚至为此恨得牙痒痒的。
但那又如何?
俞婉儿心里再恨也只能是白恨。
想起一事,流纱说道:“公主,驸马在慎刑司的时候受了些伤,一直都没有找御医看过,需要传御医吗?”
冷澜之淡淡道:“传吧。”
顿了一下,补充道:“你顺便去找一下父皇,替驸马请个假,就说付驸马深受重伤,行动不便,这段时间都无法上朝了。”
流纱应了一声就退了下去。
流纱走后,晓柔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刚才的话她都听见了,忍不住说道:“公主,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冷澜之微微眯眼:“哪里不好?”
晓柔没发现冷澜之的神情有什么不对,劝说道:“虽说外面的流言蜚语暂时消停了,可其实各方都在关注着公主和驸马之间的事情,若是公主限制驸马去上朝,民间怎么说倒是不要紧,那些言官肯定会乱嚼口舌!”
冷澜之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晓柔,本宫不明白。”
晓柔一愣:“公主不明白什么?”
冷澜之蹙眉看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本宫不明白,本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