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今儿个没吃御医开的药,正要自个儿出去看大夫呢。”
听了流纱的禀报,冷澜之微微一笑:“让他去吧。”
流纱不解:“可是,让外面的大夫看过之后,驸马的伤不就很快就痊愈了?而且那些药……”
她还以为公主是想利用这点伤势直接把驸马给拖死。
冷澜之看穿了她的小心思,轻笑着摇头:“这点小伤若是就死了人,外面的人还不知道要怎么戳我的脊梁骨呢。”
流纱还是有些迟疑:“万一被外面的大夫看出驸马的药有问题……”
阮锦宁微微摇头:“无妨。”
她既然敢让御医在药里面动手脚,也不怕沈逸之外出去找外面的大夫,自然是有恃无恐。
沈逸之除非是能找到神医,否则的话,无论他换多少大夫,得到的结果也是一样的——他的那些药没有半点问题。
当然,她放沈逸之出去,也并不是为了安神逸之的心,而是彻底搅动这一滩浑水。
她才不想和沈逸之绑定一辈子呢。
若是一直维持现状,平南侯府那边说不定会就此沉寂,这可不是她想要的。
事实证明,冷澜之的自信不是空穴来风。
沈逸之拿着御医开的药在外面溜达了一圈,逛遍了盛京所有的大小医馆,然而不论是颇有名望的杏林高手还是初出茅庐的年轻大夫,全都看不出这些药有什么问题。
要不是沈逸之现在的伤口还在散发着麻痒的感觉,他说不定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出现问题了。
从他出府开始,公主府的护卫就一直跟着他。
他倒是想隐藏他的行踪,奈何这两个人都是高手,身手并不比他差,他根本就无法将他们甩开,便索性破罐子破摔,任由他们跟着。
他的本意是想要抓住冷澜之的把柄,然而得到的结果却像一记响亮的巴掌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脸上。
本想回去就去找冷澜之对质的他,这会儿莫名有些心虚。
他让那俩护卫跟着,也有想要和冷澜之隔空叫板的意思。
大夫的检查结果一出来,他的行为就变成了笑话。
忽然,熟悉的呼唤声响起:“逸之”。
沈逸之一愣,扭头看去,只见自家母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不远处的一条巷子里。
沈逸之看了看左右的护卫,只见这两个人没有什么表示,他抿着唇大踏步走了过去。
听见身后响起的脚步声,他皱眉冷喝道:“不许跟过来!”
那两个护卫根本不拿他当成一回事儿,就要抬脚跟上。
沈逸之冷冷道:“我是当朝驸马,是公主的夫婿,虽然在府中我要受制于公主,但是收拾你们这两个下人还是没有难度的,公主也不会为了你们为难我。”
两个护卫面色微变,交换了一记眼神之后便停下了脚步。
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开,视线一直追随着沈逸之。
“娘,你怎么在这里好?”
赵氏心疼地看着沈逸之:“你受了那么重的伤,娘担心你,这几日一直派人在公主府外等着,你一出府我便赶过来了。”
又愤愤道:“其实我这几日一直想要进公主府去看你,但是公主不让我进,否则的话我也不会出此下策。”
沈逸之皱了皱眉,但没有多说什么。
赵氏原本是想跟让儿子跟着她一起讨伐冷澜之,不曾想她儿子没什么反应,她心中郁闷,转而问道:“逸之,你的伤如何了?”
沈逸之蹙眉:“没有大碍了。”
这话不算撒谎。
他的伤口其实已经愈合结痂了,只不过,伤口痒的不寻常。
他又不是没有受过伤,虽然伤口结痂的时候却是会骚痒难耐,但不会像他现在这样无时无刻不去地想要将伤口撕扯挠烂。
要不是他心性坚定,身上恐怕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了。
知子莫若母,赵氏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儿子没有说实话,不禁变了脸色:“难道公主虐待你?没有给你找大夫看?”
沈逸之摇了摇头,赵氏急了:“逸之,你如今住在公主府里,娘没法照顾你,你若是不说实话,万一将来出了什么事,娘连怎么帮你讨回公道都不知道!”
沈逸之沉默了一下,想着这话也算有几分道理,便将伤口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赵氏破口大骂:“一定是她搞的鬼!她是在报复你!”
沈逸之叹了口气:“我已经请遍了全城的大夫,那些大夫都说御医开的药没有问题。”
赵氏闻言顿时哑了声。
沈逸之摇了摇头:“不说这些了,娘回去吧。”
顿了一下,补充道:“好好照顾安儿和他娘。”
赵氏一听就黑了脸。
照顾安儿是没什么问题,可是照顾安儿的娘那个狐狸精?
要不是因为那个小贱人,她又怎么会被迫跟自己的儿子分离?
没将那个贱人赶出平南侯府就不错了,还好好照顾?
不等她说出什么,远处的两个护卫就催促道:“驸马,时间不早了。”
陈逸之叹了口气:“娘,我先回去了,您切莫冲动行事,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