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澜之被气笑了:“这么说来,你和你娘一样,都觉得本宫该从封地的收益里拿出几百万来养活你们平南侯府?养活你们一家?”
沈逸之抿唇:“我没这个意思,但身为儿媳孝敬公婆的确是应该的——”
“来人!”冷澜之冷冷道:“把驸马丢出去!”
她从前怎么会认为这样一个人风光霁月?认为他和别的贪恋权势的男子不一样?
真是瞎的不轻!
另一个男锦邢卫阿龙进了屋。
沈逸之面色一变:“我乃是当朝驸马,你敢!”
冷澜之一只纤白如玉的手搭在红木椅的扶手上:“你是本宫的驸马,本宫愿意敬着你你才是他们的主子,若本宫不愿意敬着你了,你在这公主府的身份,还不如他们高贵。
毕竟,他们还能帮本宫做事,你又能做什么?”
“丢出去!”
沈逸之自然不肯受辱,便要奋起反抗。
奈何,他虽是武将,所学的却是在战场上统御千军的招式,和锦邢卫不是一个路数,单打独守也不是锦邢卫的对手。
三招都没有走过,沈逸之就被阿龙拎住了后衣领丢出了鎏云苑。
鎏云苑众人都看的目瞪口呆。
流纱在一瞬间的震惊过后,便开心地笑了起来。
公主是真的变了,不再如同从前那样在乎驸马。
她当然不是希望公主夫妻不睦,但也要那个人配得上公主才行。
驸马又是私养外室又是生私生子的,根本不配被公主放在心上。
冷澜之刚刚被气出了火气,头又有些隐隐作痛。
她拿出香囊,任由清浅的冷香扑入鼻端,抚平了她心头的躁动。
“还有两天。”
两天后,她就能解脱了。
只要摆脱这一家,她就能够不再依赖香囊,因为到了那个时候,令她头疼的根源就消失了。
公主府外发生的事情很快就传的沸沸扬扬。
所有人都知道了平南侯夫人跑去儿媳家门口要钱花的事情。
百姓们对此津津乐道,还颇有兴趣地分析平南侯夫人此举有没有道理,值不值得支持?
但对于贵族圈子的人来说,赵氏此举简直是丢尽了贵族的脸!
而且,赵氏脑子还不好,竟然得罪当朝伽罗公主?
公主不跟她计较那是公主大气,但是这些人该不会以为,公主顾念情分不动他们,他们就能高枕无忧吧?
在盛京的地界就如此欺辱公主,把皇帝置于何地?把太子置于何地?
啧。
第二天的朝政,平南侯就因为进入勤政殿的时候走路的脚步太过虚浮,殿前失仪,而被皇帝骂了一通。
不仅如此,沈逸之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因为北城郊前几日发生了一起恶性伤人的事件。
平南侯心里委屈的不行。
他脚步虚浮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脚步虚浮也是错,那他早就不知道被骂多少次了。
沈逸之更是气闷不已。
发生恶性伤人事件也能怪他?伤人又不是他!
奈何这父子两个谁也说不出什么,毕竟皇帝训斥的理由也不是瞎掰的。
就算他们都很清楚皇帝这是在替女儿撑腰,也无从否认皇帝用来训斥他们的借口。
赵氏那边倒是没有被骂,只是她原本已经和几个贵妇人约定好了要去丞相夫人家里赏花,然而当她梳妆打扮好,准备出门去和其她官夫人汇合的时候,却被告知,她被取消了宴请资格。
赵氏一开始还不明白这是为何,直到平南侯回来把她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才明白自己这是被上层圈子排挤了。
她又是委屈又是愤怒:“这些人太过分了!为了巴结冷澜之,竟然如此羞辱我们平南侯府!她们给我等着,待到我儿建功立业、位极人臣之日,今日的耻辱我定然加倍奉还!”
然而,不等赵氏百倍奉还,傍晚时分,她就接到了京兆府的传唤。
赵氏懵了。
反应过来后,她顿时气的不轻:“冷澜之!她怎么敢!”
彼时,平南侯正要出门喝花酒,听到管家的汇报,他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一群拎不清的!全都是一群拎不清的!”
管家摸了摸额上的冷汗。
不能怪侯爷想掀桌,就连他都有点儿想掀桌了。
儿媳把整个侯府告上了公堂,而起因是自家老婆先去找儿媳的麻烦,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赵氏一开始死活不想去,她觉得她是平南侯夫人,要是她不去,没人敢将她怎么样。
平南侯进入大厅的时候,就听到了赵氏在大放厥词:“本夫人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他面皮子狠狠一抽,要不是有外人在,他真想冲过去抽这婆娘几个耳光。
她当这还是在田间地头呢?撒泼有用吗就撒泼!
“你给本侯闭嘴!”怒其不争地瞪了赵氏一眼,平南侯先是给了俩官差一人一锭碎银,这才笑呵呵道:“两位能不能回去告诉府尹大人,就说我们马上就把钱送过去,这事儿能不能算了?不要立案?”
两个衙役没有收钱:“对不起了侯爷,三千四百两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