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人带回来了。”流纱兴冲冲地说着,眼神里却有一丝鄙夷:“您是不知道,我们的人进地牢的时候,秋雯雯还以为是顾典司,当时她那个模样……啧。”
冷澜之有些好奇。
虽然她早已经猜到秋雯雯对付男人有一套,但还是有些不解。
这世上真有如此厉害的姑娘吗?想要谁的心,就能要走谁的心?
她究竟是怎么办到的?
如果自己也有这样的本事……
这个念头刚一升起,冷澜之就摇了摇头。
她的心很小,从前只能容纳一个人,如今却一个也容不下了。
与沈逸之成亲后的那些年,她的精气神耗损的非常严重。
她再也不想经历一遍。
根据流纱的说法,牢房的门打开的时候,众人就看到了一张微微泛白的、我见犹怜的脸。
一般的男人,绝对受不了秋雯雯那副模样。
“幸好公主您有先见之明,没让顾典司跟着我们一起进去,否则的话,保不齐会被那副狐媚的样子迷惑住。”
流纱得意地说着,旋即冷笑一声:“您是没瞧见,那秋雯雯看到进来的是一群女人的时候,表情有多好笑!就像是……是……”
她停顿了一下,才找到了合适的形容:“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冷澜之莞尔:“走吧,本宫去会会她。”
依旧是那一日的凉亭。
天气渐冷,冷澜之披着梅红色的披风端坐在凉亭内,秋风起,微微拂动着她的墨发,却不见一丝狼狈,仿佛就连那秋风都格外偏爱她一般。
秋雯雯被押着来到了那金尊玉贵的女子的面前,满眼都是不服气:“你凭什么抓我?”
她的脖子仰的高高的,虽然已经对眼下的处境有了觉悟,但她依旧执拗地认为对方只是一个纸片人。
“你擅闯公主府,辱骂本公主的时候,就没想过后果吗?”冷澜之淡淡道:“你好歹也是富商之女,见到公主不跪,就是你的规矩?”
秋雯雯倔强道:“人人生而平等,我们两个都是人,从本质上来讲没有半点区别!我凭什么跪你?”
冷澜之指尖缠绕着腰间的璎珞,一下又一下。
流纱会意,冷冷一笑:“你一个罪大恶极的死刑犯之女,竟敢说跟公主平等?”
她走到秋雯雯面前,一脚踹在了对方的后膝上。
秋雯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力度之大,在她的双膝撞到地面的时候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秋雯雯的脸瞬间变得惨白,面容也扭曲了。
她愤怒地瞪着流纱:“你这个恶毒的贱婢,你给我等着!今日之仇,我一定会报!”
又冲着冷澜之咆哮:“有你这样滥用权力、草菅人命、不把百姓的命当成命的公主,这个国家的皇帝必定也不是什么好人,也难怪他将来会被害死!
我倒要看看,没有了皇帝的庇佑,你这个狗屁公主还有什么本事豪横?!到时候,你会过得连个乞丐都不如!”
冷澜之眼神一厉:“你说什么?”
秋雯雯得意地看着她:“想知道我在说什么?跪下来求我啊!”
冷澜之走出了凉亭。
秋风吹起她梅红色的披风轻舞飞扬,宛若一朵在枝头盛放的梅花。
秋雯雯眸中染上了嫉妒之色。
写这本书的作者是不是有毛病?
竟然把这么一个恶毒的女人设定的这么好看?身份还高贵的要命!
冷澜之微微弯下腰,葱白的指尖微微用力,秋雯雯不得不抬起头来看她,她的眸中满是审视与深思:“你不是说人人平等?既然人人平等,为何还要让别人跪你?”
“她不过是一个贱婢!是你的爪牙!这样的恶毒之人,不在人人平等之列!”
她瞪着冷澜之:“我劝你最好把我放了,再让你的爪牙把我爹也放了,否则将来你为了一己之私而滥杀无辜的罪名流传出去,天下百姓肯定会骂死你。”
冷澜之轻笑了一声:“秋姑娘,你的脑子不太好,却又好像……”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有一种迷之自信。”
“你才脑子不好!你全家都脑子不好!”秋雯雯气的想要跳起来打人。
冷澜之眼神一凝。
她就说了吧,这姑娘肯定是脑子不好。
这都是对方第二次进入公主府了,却丝毫没有提起过为她父亲开脱求情的事情。
可她第一次来公主府,的确是为了那秋员外才来的。
冷澜之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割裂感。
因为这样那样的猜疑,她反而没第一时间理会秋雯雯说的那些大不敬的话。
“虽然你自己不在意,但本宫还是要为自己正个名。”她淡淡道:“你爹之所以会被下大狱,你们秋家之所以会被抄家,是因为你爹草菅人命,致使无数百姓失去了土地和家园,流离失所。
甚至,他为了掩盖罪名,残忍地杀害了无数无辜之人。
秋家所得,皆是不义之财。
秋员外被下大狱,秋家被抄家,不过是罪有应得。
此事与本宫没有任何关系,本宫也是在你撒泼之后才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