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被带到冷澜之的面前,太子府的奴仆全都心生惶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秋雯雯见状,一脸悲天悯人的神色:“公主,八卦乃是人之天性,而且这些人也只是心生好奇而已,并没有恶意,求您开恩,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听到秋雯雯为自己求情,奴仆们两两对望一眼,全都露出了感激之情。
一个婢女嘀嘀咕咕道:“就是啊,我们又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什么。再说,花花本来就死了,而且死的很惨,公主既然敢做,难道还不敢承认吗?”
这婢女的声音不算大,但是此时的花园里一片寂静,因此她的声音就很清晰。
流纱怒道:“大胆刁奴,竟敢诋毁公主!”
她快步走到那个婢女面前,一巴掌拍了下去。
流纱非常生气,所以手上的力气也很大。
那个婢女的脸瞬间就肿了起来。
太子府的其他下人见状,全都露出了愤怒的表情,却是敢怒不敢言。
毕竟,流纱是公主身边的大宫女,而他们这些人不过是粗使下人罢了,身份上天差地别。
而就在这些婢女家丁愤愤不平却觉得无能为力的时候,只听一道怒斥声响起:“这位姑娘,你怎么可以随便打人?”
虽然这声音娇娇弱弱,可其中却仿佛承载着万钧之力,听的人心中大动。
秋姑娘竟然为了他们,顶撞公主身边的大宫女?!
这是何等勇气?
秋姑娘真是个好人!
“当面污蔑公主,这是何等大罪?掌嘴只是轻的!”流纱怒道。
秋姑娘一脸无奈的模样:“可是,是你们说的不让他们背后议论,怎么他们当面说出心中的想法也不行了呢?”
一干家丁婢女全都露出了赞同的表情,不少人甚至跟着重重点头。
流纱噎住,脑筋一时间转不过弯来。
冷澜之静静看着秋姑娘诡辩,忽然轻笑了一声。
秋姑娘露出了不解的眼神:“公主笑什么?”
冷澜之淡淡道:“本宫在笑秋姑娘虽然口才不错,但脑子好像不太好。”
秋雯雯一脸委屈:“公主,做人要讲道理,不能因为您身份高贵,而我只是一介平民,您就肆意侮辱。”
“士可杀不可辱,若您真的看我不顺眼,大可以杀了我,没有必要侮辱我的人格。”
管家也壮着胆子说道:“公主,秋姑娘是太子殿下的客人,太子殿下叮嘱我们一定要照顾好她,保护好她,请您不要让我们为难。否则若是太子殿下知道了……”
冷澜之面无表情地看他:“你在威胁本宫?”
管家打了个哆嗦,似是才想起来冷澜之是尊贵无双的伽罗公主,是帝后最疼爱的女儿。
陛下对这个女儿,甚至比对太子殿下这个儿子还要好。
他的心脏当即就砰砰乱跳了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小人不敢!”
流纱冷哼:“我倒是觉得你挺敢的!”
彼时,太子府里的众人虽然全都畏惧于冷澜之的诠释,可却在心底里不认同她的所作所为,觉得她是在仗势欺人。
秋姑娘说了,人人生而平等。
他们虽然是太子府的奴仆,但除去一些奴籍之外,大部分都只是签了长契进来做工的,并没有卖给太子府。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的人格和公主是相同的。
公主如今仗势欺人,侮辱他们的人格,他们不服气到了极点。
冷澜之目光淡淡扫过场中众人。
虽然这些人全都低着头,但从他们露出的轮廓里就能看出他们的不服,这在过去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是因为她吗?
冷澜之抬眸看向秋雯雯,只见秋雯雯的脸上挂着温柔的淡笑,好似一个心胸宽广的大人在看着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一般的包容。
无理取闹?
没错。
在这些人的心目中,她只是在无理取闹,是在仗着公主的权势欺凌弱小。
而引导了这一切的人,正是面前这个笑的温温和和、看似柔弱、没有半点攻击性的秋姑娘。
“秋姑娘是觉得,当面杀人的人,比在背后杀人的人更英勇,更值得称颂?”
秋姑娘一愣,满脸错愕:“公主怎么会这么想?无论是在背后杀人,还是当着面杀人,杀人都是不对的,是最大恶极的恶行。”
冷澜之点点头:“没有错,不论是当着面杀人还是在背后杀人,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恶行,甚至需要杀人偿命。”
她平和的面容陡然一变,所以你们在背后诋毁本宫和当着面诋毁本宫,有何区别?”
“莫说本宫是堂堂公主,容不得尔等放肆!即便本宫只是一个平民,你们就可以在背后肆意嘲讽谩骂?”
太子府众人皆是一愣,好似是直到现在才脑子转过弯儿来,当即全都变了脸色,面色惨白。
是啊,他们刚刚说的那些话,不论是当着公主的面说还是在背后说,都是不被允许的啊!
秋姑娘的笑容淡了些,缓缓道:“可是他们的话也并非是诋毁啊。”
她忽然神色一变,眼眶通红,眼眸湿润,一副想哭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