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纱一听就急了:“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行刺公主?他们的计划是什么?”
晓柔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人的身份,他每次联系我都是给我传纸条,纸条突然就出现了,我也没见过对方。我只知道,他们打算在三日后动手,届时凶手会找机会来公主府,那人想我将公主引到无人之处,以方便凶手动手。”
晓柔说完便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冷澜之的眼睛。
她自作主张引蛇出洞,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本就是错。
冷澜之深深地看着晓柔:“你我相识多年,本宫便再信你这一次。”
其实,她早就知道了晓柔被人收买的事情,也一直在等她主动说明。
好在,晓柔没有再让她失望。
晓柔顿时红了眼:“公主,晓柔拼死也会保护您,绝对不会再犯错!”
三日后,是公主府采购春装的日子。
府中的下人,品阶从高到低,多的能得到八套春装,少的也有四套,这些春装的花费都由公主府出。
到了那一天,会有专人进府,为府中的每个人丈量尺寸。
这对于某些居心叵测的人来说,便是个好机会。
张仲谦贴上了两片假胡须,把脸涂得灰不溜丢,穿着绣庄的统一小厮制服。
虽是统一的制服,冷澜之也没打算让府中的下人穿的灰头土脸,每次做衣服的时候,她都会特意挑选颜色和花色,不论男女,她都希望他们能有好的精神面貌。
毕竟,穿着漂亮的衣服,也有助于保持心情愉悦。
是以,每次换季采购的时候,绣庄都会将适合的布拿过来,等冷澜之看过之后再决定花色。
张仲谦混在搬运布匹的小厮之中,尽量低垂着头。
他对自己乔装的本事很有信心,并不担心被人看出真实身份。
但他怕隐藏不住自己眼底的恨意。
没错,恨意!
他恨冷澜之,恨这个凶残狠毒的公主!
俞姑娘那么温柔善良的人,竟然被这个贱人害死了!
他要为俞姑娘报仇。
谁若敢拦她,谁便是他的仇人!
***
天色刚刚蒙蒙亮,街道上没有多少行人,寂静安宁。
忽然,一阵轻微却慌乱的脚步声,打破了宁静。
一道略有些伛偻的身影艰难却极快地小跑着,只是这人的体力似乎有所欠缺,每跑一段距离,她便会停下急喘几口。
而每次停下,她的脸色便会比之前更苍白几分。
此人是柳氏,张仲谦的妻子。
想到张仲谦,她的眸中便爆发出了一股强烈的恨意,还有更加强烈的惶恐情绪。
有了恨意和惶恐的支撑,她疲惫的身体顿时又有了力量,继续前行。
终于,公主府近在眼前了,她加快速度冲到了公主府前:“民妇柳氏,求见公主!请两位官爷告诉公主,有人意图行刺……”
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说完,柳氏终于忍不住晕了过去。
黑暗,望不到头的黑暗。
越是拼命狂奔,便越是绝望。
忽然,前方出现了一抹亮光,柳氏的心中生出了希望,蓄积起全身的力量,朝着那一处光亮走去。
终于,她睁开了眼睛,大口地喘着粗气。
有婢女上前,关切地问道:“这位夫人,你还好吧?”
柳氏想起了昏迷前的一幕,抓住婢女的手焦急地问道:“这里是不是公主府?”
婢女被抓的一阵吃痛,却好脾气地没有挣开她的手,点头应道:“没错,这里是公主府。”
柳氏便想下床:“我有要事要见公主!姑娘,请你务必为我通秉一声!”生怕婢女不答应,她急急道:“有人要行刺公主!”
婢女倒是没有迟疑,确定柳氏能走动后,她便扶着柳氏去了梅园。
柳氏一面走,心中一面祈祷:希望还来得及,希望那个畜生还没有动手!
终于,柳氏来到了梅园,远远地就看到了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
那人手中握着一把匕首,随着他的动作,匕首在阳光下闪过一抹寒芒。
那人快速朝着护国公主冲了过去,匕首捅进了护国公主的腹中!
“不!”柳氏惊呼一声,目眦欲裂。
完了!
全完了!
行刺皇亲国戚,这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啊。
可怜她柳小蝶,和张仲谦成亲以后,好日子没有过过一天,却不但要被他害的失去了腹中的孩子不说,还即将要被他连累的身首异处。
她恨!
“张仲谦,你这个混账!逆贼!我要杀了你!杀了你!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孩子和九族都不顾了!王八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气急之下,柳氏抄起一旁的棍子,就朝着张仲谦扑了过去。一棍子又一棍子砸下,恨不能将这个畜生当场打死!
可惜张仲谦皮糙肉厚,柳氏又刚刚经历了小产和劳累奔波,身上没什么力气,这一棍棍落下,并没有让张仲谦感到疼痛,只让他觉得烦躁。
他一把抓住棍子,厌恶地看着柳氏:“没想到你命还挺大,都那样了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