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们给羞辱了,想想就笑掉大牙。
秦泠大声说道:“你们杀了我,就是让李潦生如愿以偿了。”
秦泠观察着逆贼们的脸色,他们没有再上前,她也越来越有底气:“如果你们是李潦生,会想让我活下来吗?我在他最不得志的时候,羞辱了他,抛弃了他。如果你们杀了我,那真是帮了他一个大忙。”
满脸胡须的逆贼喊道:“怎么能让那狗贼快活?”
狗三活泛得很:“别被她骗了,这是她想要活命的说辞。”
其中一个逆贼有些不耐烦:“兄弟们,不用跟她废话,管她是谁,只要睡到李潦生的女人就是赚了。”
但是好几个逆贼都开始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动手。
锣鼓声传来,杀声震天,山下的人冲了上来。秦泠听到声音后,知道自己有一线生机,趁逆贼们的注意力被分散,拼命往外冲去。
逆贼们也无暇顾及秦泠,转身向山下杀去。混乱之中,狗三一把抓住秦泠,挟持住她。
秦泠一边挣扎一边喊:“你抓我也没用。”
狗三抓着秦泠一步步向寺庙退去,他忽然低声笑了笑,指着前面问道:“那他为何在这里?”
李潦生满脸血污,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们,像是一个从阴曹地府里爬出来索命的俊美厉鬼。
秦泠看着李潦生浑身浴血,心被微微扯动,她盯着他,缓缓说道:“ 他恨我入骨,想要看着我死。”她希望李潦生能懂她的暗示。
浴血的利剑被月辉渡上了一层冷色。
李潦生提着剑缓缓往他们这边走,狗三早已忘记自己是如何在军中吹嘘怎么羞辱李潦生,被吓得双腿打颤,把刀横在秦泠的脖子上,威胁他:“你再过来,我就杀了她。”
李潦生声音嘶哑,目光游走在狗三和秦泠的身上,有些漫不经心道:“大业有律法,就算是王子犯法,也要与庶民同罪。我一直没找到下手时机。不过她要是现在死了,只能怪她自己命不好了。”
秦泠大喊道:“一日夫妻百日恩,你不念一点旧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她奋力挣扎,作势要去打李潦生。狗三死死抓住她,丝毫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李潦生笑了笑反问道:“旧情?难道不是你亲手斩断我们的旧情吗?”
秦泠愣住了,她怎么觉得李潦生不像演得呢?他眼眸中有恨、有怨怼,甚至还有一丝委屈。
那一点委屈被她分辨了出来,钻进了她的心口,搅得她的心蜷缩成了一团,溢出无法抑制的酸涩。
狗三忍无可忍:“都给我闭嘴!”
李潦生催促道:“你动手啊,帮我解了这心头恨。我说不定能放了你呢。”
秦泠继续说道:“你怎么能信他这个奸诈小人?你杀了我,他也会杀你。还不如你放了我,我们两个一起对付他。”
狗三一时脑袋都转不动了,他怎么就成帮李潦生解心头恨了,那还了得?那他到了下头,还如何和他的主公交代?
秦泠和李潦生还在争吵,每个人都很有道理,都在极力劝说狗三相信自己。
狗三实在受不了大喊道:“住嘴,你们都住嘴。”
狗三正在混乱迟疑的时候,秦泠死死咬住他的手,他下意识松开了刀。李潦生一个飞身过来,直接一剑贯穿了他的心口。
李潦生的身形晃了晃,秦泠上前扶住了他。她这才看见他血肉模糊的后背,根本不敢想象他是如何支撑到现在,方才甚至还能神智清晰与她说话。
她看向他身后的小门,月辉洒在血泊上,他是一步步杀到这里的。
*
秦泠扶着李潦生走过那条长长的血路。
寺庙的红墙尽头有一个柴房。她推开柴房的门,将李潦生放在柴堆上,然后将柴房内的桌椅全部抵在门前。
她做完这一切,就坐到了李潦生的旁边。李潦生的眉头皱得很深,纤长的睫毛轻微颤动,似乎在忍受极大的疼痛。他的头偏了偏,倒在了秦泠的肩上。
秦泠任由李潦生靠在自己的肩上,她说服自己,这是迫不得已。
他半边身子都压在了她身上,离得近了,她甚至能闻到沉睡在她记忆里的熟悉气息。那是雪地里燃烧的干柴,有雪的冷冽,也有干柴烧尽的木质香气,是冰冷刺骨的时候,传递而来的些许暖意。
她抽出他紧握在手中的剑,提着最后一丝精神,拿着剑看着柴房的门。
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了有人在呼喊:“李将军,李将军。”
微亮的天光透过柴房的小窗照了进来。
李潦生听见了呼喊声,缓缓转醒过来,入目是白皙的肌肤,弧度柔和的下巴,和从耳畔垂落的几缕鬓发,和他的发丝交缠在了一起。
他浑身都无法动弹,眼睛只能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他看见秦泠手里拿着剑的时候,心里有些感动,想着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