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蔓蔓，你们到哪了？”
“已经在公证处了，律师什么时候到？”
“快了，你们稍微等一会。”
秦槿之轻咳了一声。
“我今天身体不太舒服去不了，只能让律师帮你和司澄处理了。”
“没关系的哥，你好好休息。”
“好，事情结束了给我个电话。晚上回家吃饭吧，好久没见到你了。”
电话挂断，秦槿之转了转手上的腕表。
“在几楼？”
“17楼。”
“嗯。”
秦槿之拉开车门。
“走吧。”
踏出电梯，就是一目了然的空荡。
透过纤尘不染的玻璃门，能看见工作室里伏案工作的年轻人们。相对于这层楼的面积，这么几十个人显得寥寥无几，秦槿之甚至有种在里面大声说话会产生回声的错觉。
他和助理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有人在抬头抻脖子的间隙发现了他。
“您好。”吴琦从座位上跑过来，“请问您找谁？”
“你们这没有前台吗？”
“……啊？”
吴琦愣了愣。
“我们没有……”
“嗯。我找你们老板。”
“……哦哦，我去叫他。”
秦槿之看着吴琦跑到后面的格子间，片刻后叫来一个人。
走近了，秦槿之看清了他的眉眼。
是很好看。
“您好，我是工作室负责人，有什么事吗？”
“嗯。”
秦槿之略略环视了一圈。
“有谈事的地方吗？”
“……会议室吧。”
谢南哲觉得奇怪，但还是保持着礼貌。
“这边请。”
进了会议室，谢南哲还没坐下，秦槿之就先发了问。
“你是老板，为什么不单独设办公室？”
谢南哲拉开椅子的手顿了顿。
“没必要，沟通不方便。”
秦槿之轻笑了声。
“不和下属拉开距离是很难有威信的。”
谢南哲短暂地蹙了蹙眉，坐下后又恢复了公事公办的表情。
“您找我什么事？”
“听说你们工作室在做一个新游戏。”
秦槿之笑容温和。
“我打算给你们投资。”
“……投资？您了解我们游戏吗？”
“不了解。”
秦槿之摇摇头，话说得理所当然。
“你能给我介绍一下吗？”
谢南哲缓缓深呼吸。
“……稍等。”
秦槿之看完谢南哲拿来的资料后，很轻易地理解了为什么秦蔓和秦司澄都一门心思地扑在了这个游戏上。
“很有情怀的游戏，我也很喜欢，只是我觉得可以做得更好。”
秦槿之合上资料。
“我给你们投资，相对的你们要给我一部份经营权。你觉得怎么样？”
“您的一部份指多少？”
“看你想要多少投资。”
秦槿之弯了弯唇角。
“我投钱当然要看到回报。多投一些给你，然后带着你们赚钱，这样不好吗？”
“即使您拿到经营权，目前我们也不敢保证游戏一定能盈利，所以如果您目标只是赚钱，或许可以多考虑一下。”
“不需要啊，你们游戏完全可以赚钱。”
秦槿之显得兴味盎然。
“我能看到这个游戏的市场，只要跟着我说的做，这个游戏一定能赚得盆满钵满。”
“……所以您所谓的带着我们赚钱，是指我们没有决策权，是吗？”
谢南哲面色变得冷淡了些。
“我们做游戏不是做出一个商品来卖掉，而是希望游戏能发挥出我们想要的价值。”
“卖掉又有何不可呢？”
看起来温文尔雅的秦槿之，目光却带着压迫感和自上而下的审视。
“比起把经营权抓在手里，难道不是现在多拿点投资把游戏做好更重要吗？如果它在市场上都没法存活，怎么发挥你想要的价值？”
“我不追求独立经营权，我只想保证我们对游戏运营的决策权不受影响。但您似乎并不是这么想。”
谢南哲压抑着脾气。
“您似乎很肯定我们无法运营好游戏。比起单纯的投资，您更想左右游戏的走向。对您来说能赚钱更重要吧。”
“不不，我没有这么想。我喜欢你们游戏的内核，所以才想投资。”
秦槿之从容地解释。
“但你只有技术，不懂市场，所以我希望给你提供指导和帮助。我来提供充足的资金并保证游戏盈利，而你只需要把你的游戏做好。”
“我们不把盈利放在第一位。”
“不盈利怎么长久？工作室不能靠情怀吃饭吧。我能投资，也能给你们方向，这样你们不是省了不少事吗？目光要长远些。”
谢南哲极尽全力保持着耐心，桌下的手已经攥了起来。
“谢谢，但不需要。”
秦槿之挑了挑眉。
“这么坚决吗？你需要多少我都可以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