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褚知白惊喜道,语气激动得像个看到浪子回头的老母亲。
就这样,青年一如先前的韩琵,嘴里边嘀咕着想睡觉,边被黑发姑娘牵着乖乖地往出口方向走去。
褚知白二度抢回人,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变了。
已经中招的其他玩家依旧在不知情地沉湎于欢乐中,喊着闹着,疯疯癫癫,仿佛一切依然照旧。
他们的笑声在突然静下来的车厢里显得十分突兀。
吧台里的调酒师,桌旁添菜的侍者,帮忙穿衣打扮的女仆,旋转起舞的俊男靓女,床帐里搭建温柔乡的男人女人……他们边自顾自安静地做着手头上的事、不发出一丁点声音,边用视线牢牢盯着褚知白、微微笑。
那笑容乍一看算得上亲切,可大家嘴角翘起的弧度却刚好整齐一致,仿佛统一提前用尺子量过上百次那样。
拿掉各种声音后,环境的气氛一下子也诡异了起来,等亲切劲头散去,他们笑得让褚知白脊背发凉。
尤其是路过一排排桃红床帐的时候,每个床帐开口处都露出一个男人或女人的头在外面,头随着身躯一边有规律晃动着,一边就这么默默盯着她,简直离谱至极。
每个人都想留住她,势在必得。
“远道而来的客人,你看上去疲惫又不安,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吗?”负责引路的侍从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拦住褚知白。
“为您调了杯美酒,带有清新的果香和龙舌兰的特殊香味,清爽酸甜口感,来放松一下吧。”俊美的调酒生招呼着,把酒杯向她递来。
“只要你勾勾手指,我就是你的人了,死心塌地,永远追随……”或清秀或英气或华丽长相的男倌纷纷轻拉住她衣角,羞涩道。
“甜美的蛋糕”“松软的枕榻”“精致的裙摆”……
越来越多的招待朝着褚知白涌来,在她耳边热情推荐各种服务,提出要满足她的各种愿望。
见势不妙,黑发姑娘提前让侯不夜先走了,车厢原住民顾不得他,只一个劲地盯着褚知白。到最后,她陷入人群中脱不得身,像不慎落入丧尸群的活人,被数百人围得水泄不通。
“让开,松开手。”女青年拉下脸,冷声斥道,奋力挤着想向前去。
被她呵斥的侍者不光不松手,一个个反而将她拉得更牢,语气甜甜的,嘴里哄着说些诸如“只是想亲近你”“好好招待你赔罪”一类的好话,任褚知白踹打,始终笑眯眯的无动于衷。
韩琵已经到达门口,开启了去往下一个地方的门。
甫一站上台阶,他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因身上的疼痛龇牙咧嘴地“嘶”着。顾不上伤势,见侯不夜走得浑浑噩噩,褚知白脱身不得,他欲折返帮忙,却被黑发姑娘大声制止。
不敢添乱,青年只能焦急地隔空喊话,探出上半身往前够,时刻准备着等侯不夜接近了就将对方捞上来。
在有些地方的街头会上演这么一幕恐怖的画面:
瘦弱的年轻女孩独自走着,突然不知从哪冒出几个素不相识的人,一把牢牢拉扯住她,欲将她带离。
女孩如若不从,反抗打闹,这几人就会向路过的人解释:这是家里小辈赌气出走,或者男女朋友、夫妻间闹矛盾,再或者是原配打小三……种种说辞巧妙合理,直到让关心的旁观者歇了“多管闲事”的心思,徒留女孩一人陷入绝望的深渊。
褚知白现在很有那么几分类似的心态。
侍者们牢牢扯着她,像狗皮膏药,任如何摔打也撒不开手。热血沸腾下,她折腾出了一身汗,歇下来后,感觉整个人也没什么力气了。
时间在一分一秒流失,她却不知该如何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