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找如意镇的木匠雕了一块写着‘莲花楼医馆’的牌子,悬在屋檐下,医馆就算是正式营业了起来。
李莲花又买了两把摇椅放在二楼,白日一边等着病人上门,一边给灵珂念着话本子。
接连几天都没有人上门求医,他们的消息来源就局限在了晚上去餐馆吃饭时听人闲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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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晚上又换了一家茶馆,李莲花要了一盘瓜子和一盘西瓜。漆灵珂摸着瓜子‘咔嚓咔嚓’的嗑,李莲花小口吃着瓜,注意力全在附近桌上。
隔得远一些的一桌,有一灰衣男子努了努嘴示意同伴看李莲花和漆灵珂。
接着小声掩着嘴道:“看到了吗?那就是前两日停在镇上,莲花楼医馆里的大夫和住在他那的小娘子。”
“江湖游医又不少见,老张你大惊小怪些什么?”
老张翻了个白眼,“我让你看他对面那个小娘子!”
耿大偷偷瞥了一眼李莲花那一桌,看了一眼正在嗑瓜子的漆灵珂,惊艳道:“这大夫好艳福啊,可惜了这小娘子是个瞎子。”
“谁说不是呢。”
李莲花轻轻摇了下头,漆灵珂嗑着瓜子无奈道:“一多半都是些家长里短的消息,剩下的基本都是说咱俩的了。”
“不急。”李莲花放下瓜皮,又换了一块瓜小口的吃。
灵珂招手唤着小二,正想让小二给狐狸精拿盘肉来。坐在门口那桌的一个胖男人此时却突然捂着胸口,重重地从凳子上摔了下去。
灵珂听到声音正想起身,李莲花给她传音道:“你别出手。”
说罢李莲花用桌上的布擦擦手,起身慢慢踱步过去。
“让一让啊,让一让,我是大夫。”
李莲花穿过已经围成一圈的人,走到了胖男人的身边。那胖男人的同伴正揪着店小二要说法。
“王兄他身体一向康健,是不是你家的茶有问题!”
店小二苦着脸,掌柜的闻声赶来赔笑道:“我们的茶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李莲花看了一会,摸摸鼻梁道:“鄙人不才,略通一些医术,不如让我来看看?”
众人的视线聚集在李莲花身上,前面那说八卦的老张在一旁道:“是啊!这是那个莲花楼医馆的大夫,让他看看。”
李莲花蹲了下来,双指并起放在胖男人鼻下,探到呼吸微弱且急促,接着拿起胖男人的手腕,搭腕把脉。
把着脉李莲花摇了摇头,旁边的掌柜和店小二都是呼吸一窒,掌柜的头大的想,这人不会是死了吧?可千万别死在他家店里,不然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还有一口气,这位大哥是突犯心疾。”
“不可能!”胖男人的同伴吴栓子怒道:“你们问问我们那条街上的邻居,谁不知道王铁锤的身体是数一数二的好,平日里就连风寒都没有得过!”
李莲花耸了下肩叹了口气道:“这位铁锤兄弟平日可是吃惯了肥腻之物,且从不忌口?”
吴栓子狐疑的点点头。
“那正是了,我闻这位铁锤兄弟之前应当是饮过酒,酒为引子勾出了他体内日积月累吃肥腻之物攒下的毒素,这可不就犯心疾了嘛。”
李莲花摊了一下手,又用手背遮住嘴,凑到吴栓子耳边轻声道:
“铁锤兄弟的衣领上有脂粉痕迹,我猜你们是去醉仙楼喝的花酒吧?”
吴栓子红着脸瞪了一眼李莲花,见他笑眯眯的,急道:“大夫你快给王兄治治。”
“诊费五两,先付。”李莲花笑着伸出一只手。
吴栓子瞪圆了眼睛,“五两?!你怎么不去抢!”
李莲花甩了一下袖子,故作无奈的收回了手,“那没办法了,你现在跑快点去东头请大夫,说不定还来得及给这位铁锤兄弟收个尸。”
地上的王铁锤突然抽搐了一下,痛苦的□□了一声。
李莲花歪头示意吴栓子看他的领子,吴栓子低头去看,果不其然那领子上有一抹红痕,那颜色可不就是今日醉仙楼里姑娘的口脂颜色。
吴栓子咬着牙从钱袋里掏出五两银子扔给了李莲花,李莲花接住掂了一下银子的重量,笑着让一旁的人扶起王铁锤,运气拍了几掌,又给他后心口上拍了一张膏药。
做完这些,李莲花拍拍衣摆上的土,从容的站了起来。
“好了。”
“好了?!”吴栓子气的脸都紫了,他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救人的。
旁边围观的人也指指点点的。
却听那王铁锤突然倒吸了一口气,咳了几声,睁开了眼。
“真治好了啊!”旁人惊叹道。
李莲花抱拳轻晃,笑道:“鄙人李莲花,若是街坊四邻有病尽可去莲花楼医馆寻我。”
说罢李莲花坐回了漆灵珂对面,不再理会旁人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