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两?!你怎么不去抢啊你!”方多病听刘如京狮子大张口,顿时气道。
“给还是不给?”刘如京哼笑了一声。
“不给!/给。”方多病和李莲花同时开口。
方多病听李莲花说给,不敢置信的转头看着李莲花,又对着灵珂控诉道:“七姐姐!你管管他!”
“给。”掌管着莲花楼经济大权的灵珂拍了板,看着刘如京道:“一千两可以,但是刘大哥,你还得答应我们一件事情。”
刘如京一听他们真要给钱,有些讶异:“老子说了,无可奉告。”
李莲花轻叹一声道:“刘前辈,我夫人并不是要你做什么。我和七娘都是大夫,早听闻刘前辈的侠义之名,便想给您治治眼睛。”
“老子瞎了十年了。”刘如京伸手拉下了蒙在右眼上的眼罩,露出眼罩下那只缺了眼球的眼窝,冷笑道:“能治?”
“你的右眼治不了。”
灵珂看着刘如京右眼处空荡荡的眼窝,抿了抿唇,刘如京十年前失了一只眼睛之事知情之人太多,若是她贸然将他的右眼治好,说不准再也不会有安宁日子过了。
刘如京满是嘲讽意味的笑了笑,把眼罩重新戴了回去,就听灵珂接着道:“你的右眼已经没有眼珠,自然是治不得。但是你的左眼仍然完好,要想重见光明,不是难事。”
刘如京愣了一下,又臭着一张脸道:“老子八岁起就知道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了钱,你们就带上这个混账滚吧!”
灵珂将钱袋子递给李莲花,李莲花数了数,取出一千两的银票塞到刘如京的手中。
“你这个人怎么不知好歹啊!”方多病气道:“莲花楼的神医可不是谁想看就能看的!”
刘如京正拿着李莲花递过来的银票清点,闻言眉头紧皱,头转向了李莲花和灵珂的方向:“莲花楼?你难道就是那个李莲花?你说旁边之人是你的夫人?”
李莲花微微点头道:“正是在下,我身旁是我的夫人,七娘。”
“漆娘……”刘如京喃喃道:“你……你难道就是门主和二门主的师妹?”
灵珂和李莲花对视一眼,轻声道:“我是漆灵珂,家父漆木山,没想到刘大哥还记得我。”
刘如京捏着银票有些不知所措:“难怪……难怪您要治我的病。”
“您是师兄的旧部,若是师兄看到您如今的处境,也会很痛心的。”灵珂劝道:“刘大哥,哪怕是一只眼睛能重新看见,也会好很多的。”
刘如京却自嘲的笑了一下道:“能看见又如何?肖紫衿那帮贼人当年解散四顾门,我阻止不了。如今他们要重启四顾门,我还是阻止不了。这世上只有一个四顾门,那便是李相夷的四顾门,与其看见他们将四顾门糟蹋了,那我还不如一直当一个瞎子。”
灵珂看着刘如京,她着实没想到,刘如京哪怕不知当年李相夷被下毒之事。但是时至今日,四顾门散落的旧部中居然还有如他这般,对往事耿耿于怀的人。
刘如京说着将银票拍到了离他最近的方多病怀中:“钱不要了,你们带着这人走吧,那边的刀是和这人一起捞上来的,你们也拿走。我的眼睛,就不劳您费心了。”
灵珂还想再劝,刘如京却转身进了客栈的一间屋内,紧紧的锁上了房门。
“刘大哥。”
“这……”灵珂抬头看向了李莲花。
李莲花对着灵珂微微摇头,扬声对着刘如京紧闭的房门道:“刘前辈,我们明日再来拜会。”
李莲花又对着方多病指指地上的笛飞声道:“方小宝,把他扛上,我们先回去。”
方多病瞪大了眼睛,双手环胸后退了一步道:“你让我扛这个家伙?!你明知道他——我不扛!”
李莲花啧了一声,没好气道:“不然呢?难道我扛吗?”
方多病撇撇嘴,没好气的把自己的尔雅剑塞到李莲花怀中,蹲在地上扛起了笛飞声,嫌弃道:“我说这屋中一股怪味,原来是这家伙身上的。什么死味道?这家伙多久没洗澡了?”
“可不是死味道吗?”灵珂冲着一旁的棺材努努嘴:“我们再晚来一步,这家伙就和一寸红入土为安喜结连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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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多病一路唧唧歪歪的,一手拿着笛飞声的刀,一手扛着笛飞声回了莲花楼。
在窝中睡觉的狐狸精听到有人回来,晃着尾巴轻巧的跑了出来,围着李莲花和灵珂转了几圈,又耸着鼻子绕到后面去闻方多病。
狐狸精扬起小脑袋闻了闻笛飞声垂下来的手,闻到笛飞声身上的那股死人味道,干呕了一声,蹬着四只小蹄子快速的跑开了。
方多病翻了个白眼,扛着笛飞声进了莲花楼中,没好气的把笛飞声的刀扔到一边,刚准备把笛飞声扔在塌上,就被李莲花伸手拦住了。
“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