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干上画的是一个古怪的神像,左手拿着一颗树苗,右手手持一颗怪草,而头顶高举一鼎,鼎内好似喷出了无数的烈焰。
“这是南胤供奉的邪神燧弇啊。”方多病仔细端详道:“左手上拿的似乎是无心槐,那右手就是修罗草……头顶又是何物呢?”
燧弇身旁有一串南胤文,苏小慵低声念道:“燃汝之躯,驱汝之魂,祭我燧弇,业火焚天?”
“‘燃汝之躯’……”灵珂蹙眉仰头看向李莲花问道:“这句话不是金满堂冰片上写的吗?”
李莲花点点头,沉吟片刻道:“‘业火焚天’,毁天灭地的秘宝……指的是邪神头顶上的这团火,或许就是南胤的三大秘术之首,业火痋”
“业火痋?”
苏小慵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脸色煞白:“业火痋可是万蛊之王,邪术之首,我爷爷的笔记上写过,当初南胤的祖先就是因为得到了业火痋,所以他们才号集了千万的邪兵去灭了西南七邦,创立了南胤。”
“别是神话传说吧?”方多病有些将信将疑道。
“怎么可能!”苏小慵气呼呼道:“我爷爷的笔记里从来不记没来由的东西。我爷爷说这业火痋是非人间之术,乃万恶之源。”
李莲花蹙眉道:“南胤人以草木为尊,捧得最高的业火痋名中有火,火克草木,想必南胤人对它是又敬又怕啊。”
“蛊……”灵珂看着那燧弇手上的鼎,仔细回想道:“修罗草,无心槐,业火痋……难道是罗摩鼎?!”
灵珂咂舌道:“我一直以为这是话本传奇中写来哄人的,偏生没想到居然是真的存在的东西吗?”
“七娘可还记得,是在何处看到过的?”李莲花轻声问道。
“出来之前在家里看的,时间太久,我已经记不清是在哪本书上见过的了。”灵珂有些失落的摇摇头:“我只是依稀记得,这罗摩鼎是一种极难破解的机关。”
“七姐姐这么一提,我倒是也知道一些。”方多病双手环胸道:“罗摩鼎是百年前血域天巧宫所造的机关匣,需要用四枚罗摩天冰为钥匙才可开启……我小姨说过,金满堂手中的冰片正是一种钥匙,这么说来,那枚冰片就是罗摩天冰?”
灵珂喃喃道:“宗政明珠之所以千方百计的夺走那枚冰片就是为了打开罗摩鼎?”
“当初来中原的南胤人刚好四个。”李莲花沉声严肃道。
方多病接道:“正好一人手中有一枚。”
李莲花点点头,神色凌然道:“看来找到余下的三个南胤后人,再找到三枚冰片,那我们就能找到真正的幕后之人。”
方多病又环视了一圈半山居,有些犹豫道:“虽然……但是百川院仍是当下唯一的江湖刑堂,业火痋既然是如此可怕的东西,那这件事是否要给石院主他们通知一声?”
“不可。”李莲花阻止道:“之前我们把一品坟和元宝山庄的消息传给百川院的时候,每次必然都会出现黄雀在后。”
“你怀疑现在的百川院中有细作?”方多病有些困惑的抿住了唇。
“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灵珂哼了一声小声道。
苏小慵在一旁听见灵珂的话,欲言又止的偷偷看了灵珂一眼。
“没错,所以余下的三个人,只有我们自己去找。”李莲花对方多病点头道。
灵珂看向了神色有些惊讶的芷榆,安抚道:“芷榆,金满堂的那枚罗摩天冰已经不在了,泊蓝人头你也交给了百川院,所以不必忧心,但切记还是要加强戒备。”
芷榆点点头,一脸认真道:“姐姐,李神医,你们放心,我会再增加两倍的护卫,而且半山居我也会封存起来,不让人进来,此事我绝不会给旁人说起。”
“如此便多谢芷榆姑娘了。”李莲花微微弯腰对芷榆道谢,接着又问道:“芷榆姑娘可知,金满堂有没有什么定期交往的朋友?”
芷榆避开了李莲花的谢礼,摇摇头道:“他定期往来的朋友倒是不多,但是他每年秋季都会出去几日,说是去吃席。”
“秋季吃席?”方多病思索片刻,恍然道:“莫不是漫山红?”
芷榆眼睛一亮,拍了下手道:“没错!请柬上写的,就是漫山红!”
灵珂听见这漫山红的名字,和正好低头看她的李莲花对视一眼,心情有些复杂的啧了一声。
李莲花见状握紧了灵珂的手,有些无奈的摸了下鼻梁。
两人间尴尬的气氛慢慢蔓延开来。
笛飞声从一进金榆山庄就一直不言不语的跟在后面,此时察觉李莲花和灵珂之间微妙的气氛,不由得眯起眼睛,看起了戏。
苏小慵有些好奇道:“漫山红?是什么呀?”
苏小慵这下可让方多病揪住了短脚,方多病嘲笑道:“你不是万人册的孙女吗?连这漫山红你都不知道啊!”
“你!”苏小慵气噎,转瞬又扬起了笑道:“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