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陪着灵珂稍微睡了一会,便将灵珂轻声唤起道:“七娘,我让方小宝买了你喜欢吃的菜,吃完晚饭再睡,好不好?”
灵珂迷迷瞪瞪的嘟囔了一声,脑袋在李莲花胳膊上蹭了蹭,有些不愿起来,但是肚中空空确实睡不安稳,便挣扎着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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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方多病一个人坐在莲花楼外的火堆旁,拿着一根棍子心不在焉的翻着火。
灵珂刚换完寝衣,路过窗边一抬头就看到方多病在外面那好像被霜打蔫的样子,便拍拍李莲花的胳膊,让他看楼下的方多病。
“方小宝不知道琢磨什么呢,坐在那半天了。”
李莲花看了看窗外的方多病道:“你先睡,我下去看看。”
李莲花下楼坐到方多病身边,给他递过去一壶酒问道:“怎么?看你晚饭也没好好吃。”
方多病仰头喝了一口酒,闷闷不乐道:“莲花,你说我爹他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他没死,难道十年前的事真的是他一手策划?”
李莲花沉默了半晌,拿起酒葫芦也喝了一口酒才道:“我和你爹是兄弟也是家人,哪怕我们之间因为理念不合,多多少少有些矛盾,但也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就舍去了往日情谊。”
“方小宝,我们现在不正是在寻着这件事的真相吗?”李莲花看着天上的弯月道:“人望山,鱼窥荷。现在这些还没有答案的问题,在查明真相之前,你也不用过多纠结。”
方多病应了一声点点头,李莲花轻笑道:“这就对了。”
方多病举起酒壶碰了一下李莲花手中的酒葫芦:“说白了,人和人之间会产生嫌隙,都是因为有了误会没有说开,我们可不能重蹈覆辙。来,干了。”
方多病仰头喝尽了壶中的酒,抬头瞅了一眼不远处正躺在树上赏月的笛飞声,凑到李莲花身边悄悄问道:“莲花你说,那个大魔头好歹也是金鸳盟的盟主,十年前的内幕难道他就真的一点也不知情?”
李莲花眉头轻佻,摇头道:“或许吧。”
方多病眼珠子一转,不知道又有了什么点子。
方多病仰头正想再喝一口酒,却发现酒壶空了,便倒转手中的酒壶不满道:“怎么就只给这么点酒啊,喝两口就没了。”
灵珂在楼上从窗中探出头道:“方小宝,你不是说明日还要去办画展吗?还喝?快去睡觉!”
李莲花对着方多病摊了一下手,把酒葫芦挂回腰间,起身拍了拍衣服道:“我也困了,该回房了,你也快进去吧。”
方多病对着李莲花的背影吐了一下舌头:“说什么困了,还不是惧内,和我爹一样。我以后可不成亲,要成亲也要找一个不管我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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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珂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了第二日中午,还是起不来。
李莲花上来看了几次,见灵珂实在是困极了,便也不强求,只是在床头放了一杯他刚熬的梨汤。
灵珂迷蒙中嗅着梨子清甜的香气,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一股苦涩的烟气顺着地板和窗缝盈满了整个屋子,灵珂在梦中皱紧了眉头,没一会就被呛的咳嗽了起来。
灵珂扶着脑袋坐了起来,呆呆地看着空中的烟,两眼放空喃喃道:“这是,起火了吗……”
推开房门顺着楼梯走下来,看着整个莲花楼都被浓烟笼罩,灵珂还有点没回过神来,只是被烟呛的不停咳嗽。
“七娘!”
李莲花正抓着笛飞声在林间陪他摘果子,一抬头也看到了浓烟,急忙把篮子塞到了笛飞声怀里,从远处奔了回来。看到在门口咳得撕心裂肺的灵珂,忙脱下外袍罩在灵珂身上,就揽着她往外走。
“这是怎么回事?”苏小慵也目瞪口呆,从远处走了过来:“着火了吗?”
李莲花和抱着篮子的笛飞声对视一眼,把灵珂托付给了苏小慵,两人一起进了乌烟瘴气的莲花楼。
一进门李莲花和笛飞声也被浓烟呛到,只见屋内摆满了瓶瓶罐罐。方多病用一张帕子半系在脸上,正一碗接一碗的倒着药汤,那药摆了一桌子。
“方小宝!你给我住手!”李莲花气道。
笛飞声也扇了扇眼前的烟,一脸嫌弃:“住手!”
看着方多病灭了灶里的火,李莲花把门窗全都打开,屋内的浓烟才渐渐散去。
灵珂也终于喘过气来,睡蒙了的脑子清醒了过来,便跟苏小慵一起回了莲花楼。
进门就见方多病灰头土脸,脸上东一块黑西一块灰的,正从桌上端着一碗黑黢黢还散发着不明恶臭味道的东西,快步走到了笛飞声面前,一脸期待道:“本少爷问到了医治离魂症的神方,来,趁热把药喝了。”
李莲花无奈的捏了捏眉心。
“你有病啊?”笛飞声眉头紧皱,一脸嫌弃的看着方多病。
“我有病?”方多病怒道:“本少爷可是跑遍了附近所有的镇子,把偏方都要来了!你今天必须把药喝了!”
灵珂掩鼻问道:“方小宝,你这是在熬药?我还以为你要把楼给烧了。”
笛飞声往后后退一步,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