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珂站在李莲花身后,偷偷给周围的人都套上了春泥护花减伤。但是从洞开的大门往内望去,里面并没有什么想象中的机关埋伏,整个寒水寺安静的有些可怕。
在院中的三足石雕香炉旁,辽远大师……不,李枭正一脸慈眉善目的坐在轮椅上看着他们,背后是那人高马大一脸阴沉的李雄,也就是小远城的薛郎中。
李莲花看着李枭额角不断渗出的冷汗道:“大师好定力,天机堂的爆骨珠很疼的。也不对,应该叫你牛头还是李枭?”
李枭面色不变,轻捻着手中的佛珠对李莲花笑道:“李门主,不妨,我们借一步说话?”
他背后的李雄脖间青筋凸起,沉沉的看了站在院中的众人一眼,推着李枭便往一旁的禅房走去。
李莲花掸了一下袖口,对方多病道:“方小宝和我一起进去,七娘留在此处陪何堂主吧?”
灵珂点点头,走到何晓惠身边挽住了她的手,看着李莲花和方多病一齐走入禅室中,将禅室大门关了起来。
“李门主?”何晓惠有些奇怪的问灵珂:“刚刚那李枭怎么这么叫李先生?”
灵珂干笑一声打哈哈道:“许是那李枭被爆骨珠打的疼昏了头,把楼主叫成了门主,叫错了吧。”
何晓惠将信将疑的点点头,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拍拍灵珂的手笑道:“在家里,我们可没见过小宝这孩子的这幅样子,看来他是真的喜欢做刑探。”
“小宝很有天赋。”灵珂小声应和道:“不论是武艺还是头脑,假以时日他会成为这个武林里新的天下第一的。”
何晓惠摇头轻叹道:“天下第一又有什么好?孩子只要平平安安,做爹娘的才能放心。”
灵珂愣了一下,想起了当年漆木山也说过类似的话,不禁沉默了下来。
“不提这个了。”何晓惠对着灵珂笑道:“经此一事,把这臭小子拜托给你们,我是真的放心了。他爹说得对,男孩子嘛,多历练历练也是好事。”
这边灵珂跟何晓惠就方多病儿时的糗事正聊得热火朝天,那头李莲花已经推开禅房的门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方多病。
“走吧。”
听到李莲花这么说,灵珂和何晓惠都愣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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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水园,李莲花三人坐在大堂中,何晓惠一进门就说自己还有些事要做,就不掺和他们破案的事情了。
方多病一直双手环胸眉头紧簇,看着离儿出去关上门,屋中只剩下他、李莲花和灵珂,这才将憋了一肚子的话问出来。
“你真要给那李雄解毒?难道真的就要这么轻易的放过牛头马面?”
李莲花揽着袖子,慢悠悠的倒着茶道:“不然他们怎么会将冰片心甘情愿地交出来呢?”
“可是小远城被他们害死的那么多女孩子,她们就都白死了吗!”方多病没去接李莲花递过来的茶,盯着李莲花的脸,眼中满是不解和不甘。
李莲花挑了一下眉,没有开口解释,只是顺势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方多病面前。
“七姐姐你看他!”
方多病像是被点燃了引信的炮仗一般,看着坐在一旁无动于衷的灵珂炸毛道:“怎么连你也这样?之前不是我们都想为小远城这些被害者们声张正义吗?现在难道为了一枚冰片就要让凶手逍遥法外吗!”
灵珂刚想开口,却被李莲花按了一下。
李莲花一脸平静的看着方多病,慢慢道:“冰片关乎的是整个武林的安危。”
方多病倏地起身,瞪圆了眼睛指着李莲花就想继续反驳,却被眼疾手快的灵珂一块点心塞到了嘴里。
“不许说!”灵珂仿佛看透了方多病还未出口的话,捂住了他的嘴。
李莲花喝了一口茶,垂眸轻笑道:“七娘,我知道方小宝要说什么。我早说过了,李相夷是一个傲慢的人。”
灵珂啧了一声,用空着的手拿起桌上的果干朝着李莲花丢了过去:“你知道什么知道,你是方小宝肚子里的虫子吗?”
灵珂松开方多病坐了下来,一手指着一个人威胁道:“既然心情不好,就都少说两句。”
方多病还梗着脖子站在那里,灵珂轻拍了一下桌子,难得对着他俩肃着脸道:“有些话说出口可是收不回去的,不要一时恼怒昏了头,什么都不管不顾了。”
平日里哪怕莲花楼被方多病掀了,灵珂最多笑骂两句,从不会板着脸。
方多病瞄着灵珂的脸色,胡乱嚼了两下嘴里的点心,气鼓鼓的坐了回去。
李莲花把灵珂扔过来的果干放在桌上,看起来莫名有些乖巧的也端坐在椅子上。
灵珂看着安静下来的两个人,满意的点点头道:“我不知道你们和牛头马面聊了什么,但是听你们说的,应该是和他们商量好了,用冰片来换放他们一马和给李雄解毒是吗?”
灵珂看方多病点点头,便将自己荷包中的瓜子全部倒在桌上,分成了一大一小两堆,对着方多病一脸认真的问道:“这里一边是小远城冤死的姑娘,一边是会威胁整个武林的业火痋,方小宝,要是你,你会怎么选?”
方多病前面也只是一时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