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看了半晌床上摊开的人皮,蹙眉问道:“何姑娘,你是如何断定这人皮就是新郎的呢?”
何晓凤哽咽道:“此前魏郎受了伤,他上药的时候我偶然瞥见过,他背上刺的就是这一副刺青图案。”
何晓凤说着眼泪又掉了下来,攥紧了灵珂的手道:“可怜我魏郎,新婚之夜竟尸骨全无,只剩下这一张血淋淋的人皮。灵珂,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爷不长眼啊。”
灵珂安抚的拍拍何晓凤的后背道:“现在只有查明真相,才能还逝者一个公道。”
何晓惠从灵珂手中接过了何晓凤,蹙眉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新郎又不是水做的,怎么就会凭空消失呢?”
灵珂走到床边看了一眼,方多病伸手检查着人皮周围:“衣服、被褥完好,没有腐蚀的痕迹,并非化尸水所致。”
李莲花沉声问道:“何姑娘,你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昨夜……昨夜……”何晓凤扶住额,努力的回想着。
展云飞关切的看着何晓凤道:“你别急,慢慢跟我们说。”
何晓凤点点头,缓了缓神慢慢回忆道:“昨日我带着魏郎入洞房后,天色还早,我们行完礼就在这坐了一会,一直说话说到月上枝头……”
“喝了合卺酒后,我就觉得有些困了,魏郎就扶我上床休息,之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何晓凤悲从中来:“再醒来,就见他变成了这一张血淋淋的人皮。”
灵珂蹙眉道:“方才我到的时候,晓凤身上还有未解的迷药,我便帮她散了。”
李莲花此时也拿起桌上的酒杯轻轻嗅了嗅,看向灵珂点点头:“是酒有问题。”
方多病走到何晓凤面前缓声问道:“小姨,你再好好想想,可还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的地方?”何晓凤闭着眼努力回想,突然道:“魏郎在我耳边吟了一句诗’遗形得极乐,升仙上玉京‘。”
“可是我以前从来没听说过魏郎喜欢诗。”
李莲花仔细看着人皮上的图案,只见这图案最外四周有一圈框状不规则的线条,中间有三角和长条等各种形状分布在各个角落,其中还有一个像树一般的图形。
“诗句……人皮。”
李莲花蹙眉轻捻指尖思索着,对灵珂和方多病传音道:‘这人皮上的图案,也不像是寻常刺青,难道有什么含义?’
灵珂轻声问:“晓凤,你能想起来魏清愁所说的那个村子是叫什么吗?”
何晓凤苦恼的摇摇头,咬着自己的下唇都快出了血。
方多病四处搜查着,走到一处散落的碎片前道:“这里有打斗过的痕迹,昨晚应该是有人闯进了新房,但是这个人却为伤小姨分毫。”
展云飞笃定道:“可以肯定的是,天机山庄中也并无其他人遇害或受袭。”
“所以说凶手是冲着魏清愁来的?”何晓惠蹙眉道:“他杀完人之后,就把尸体给带走了。”
“绝无可能!”
展云飞打断了何晓惠的猜测:“昨夜我将宝物送回去之后,二堂主二人还叫人给我送了一盒喜糖,此后新房中再无任何人进出过,否则绝逃不过我的眼睛。”
“你确定一整夜都守在这里吗?”方多病看向了抱着剑的展云飞问道。
展云飞抬手指了一下对面的屋顶认真道:“整夜我都在那处屋顶上守着。”
“也就是说魏清愁必是在展兄回来之后才死的。”
李莲花走到了窗边,推开窗一看,屋后就是一处向上的峭壁,便关上了窗道:“展兄守在那里,凶手绝不可能从正面进出,这窗户后面是峭壁没有入口。”
李莲花看向了何晓惠问道:“天机堂的机关向来非常的有名,难不成这里还有其他的机关和密道?”
何晓凤摇摇头道:“这座小楼就是很平常的地方,其他什么都没有。”
灵珂看何晓凤此时也想不起更多的线索,便走过去轻声道:“晓凤,不若先去别处休息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如果有什么发现我们会告诉你的,好吗?”
方则仕也在一旁赞同道:“三妹想必受了不少惊吓,漆姑娘说得对,我们先走吧。”
“也好。”何晓惠扶着何晓凤,对站在墙角的一众侍女吩咐道:“从昨晚开始一直是你们几个伺候在外面,就留在这听少爷吩咐吧。”
“是。”
离儿和众侍女福了福身恭敬的应了下来。
展云飞将何晓凤他们送出去后,便折返了回来。
方多病双手环胸道:“尸体不见,却唯独留了一张雕青人皮在这里,如果凶手杀魏清愁,是为了雕青人皮而来,那为什么不将人皮带走呢?”
李莲花看着四周道:“既然整晚都没有人出去,那么凶手和尸体或许根本就没有离开。”
“还在这里吗?”灵珂耸动鼻子轻轻嗅了嗅苦恼道:“这血腥味太重了,看起来也没有能藏一个人的地方。”
方多病很是认同李莲花的观点,立马四处搜了起来:“莲花说得对,肯定会有线索的,再仔细搜搜!”
四人在新房中仔细探查,但是翻了多处也并无发现。
灵珂正在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