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李莲花所说,展云飞顿时有些自我怀疑,立马垂眸回想着昨夜的情况是否有了纰漏。
李莲花看着苦恼不已的展云飞,理了一下袖子悠悠道:“否则的话就只可能是……”
“新郎没有死。/新郎没有死!”李莲花和方多病齐声道。
方多病恍然的拍了一下手,继续分析道:“是魏清愁谋划了一切!他杀人藏尸,故意在娥月背上刺上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图案,留下人皮假装自己被害,然后逃之夭夭!”
“可是我一直在外面守着,娥月是怎么进来的?”展云飞回忆了半晌,确认昨夜自己的记忆没有差错,百思不得其解道。
李莲花正观察着桌上的酒壶,随口回道:“若是我没猜错,二堂主牵着新郎入洞房前,有很多侍女进来布置新房,娥月应当是那个时候进来便趁乱藏了起来,一直没有离开。”
“花花,我想不通。”灵珂困惑的看着地上的尸体问道:“既然娥月可能是凶手,却被魏清愁反杀,那魏清愁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将尸体藏起来然后逃走呢?”
“大喜的日子,是什么能让他放下心上人假死逃离……”
“或许魏清愁早就想走,只不过娥月的到来正好中了他的下怀。”李莲花提起桌子上铺着的绣花红布道:“七娘你看这里。”
灵珂看着李莲花手中布上的一抹暗痕,凑过去闻了闻,蹙眉道:“是酒,还残留着一些迷药的味道。”
李莲花看灵珂凑的极近,忙松手放开了手中的布。
“没事的。”灵珂对李莲花眨眨眼道:“我就是闻闻。”
李莲花轻叹一声,屈指轻轻敲了一下灵珂的额头,继续道:“看这酒渍的位置,是被人有意洒的。”
方多病过来提起桌布看了看道:“小姨杯中的合卺酒全部喝完了,酒壶中还剩了不少,这桌布上的酒只能是魏清愁故意洒上去的。”
“这个魏清愁,她早就知道这酒有问题,但他却一直没说!”展云飞恼怒道。
方多病恍然道:“娥月埋伏在屋子里,又在酒中下了药伺机袭击魏清愁,没想到被魏清愁发现了端倪,于是将计就计,假意喝了酒准备就寝,再找机会反杀娥月。”
方多病分析的时候,李莲花俯身捡起了掉在一旁地上的镜子,晃了晃道:“我之前就在想,若是打斗间撞到这镜子,不应该是镜架和镜子一起被撞到才是?可是镜架稳稳当当,镜子却掉在地上。”
“现在想来应当是魏清愁用镜面反射的光晃了从身后袭击他的娥月,娥月眼睛被光晃到的一刹那,魏清愁才得以借机反制,这镜子便是魏清愁杀娥月的佐证。”
灵珂困惑的比划着勒人脖子的动作道:“娥月脖子上的伤痕清晰且深,能做到这一点,武功绝不会很差,但是展大哥不是说那魏清愁身手平平吗?他怎么能一击毙命呢?”
“我曾试过他的武功。”展云飞对着灵珂点点头,确定的说道:“此人招式局促,畏手畏脚,内力也甚浅,三两招之内便认输了。”
李莲花再次仔细的研究着地上的尸体,突然注意到娥月戴着的发钗,似乎与天机山庄中的其他侍女所佩戴的样式不甚相同,看起来很是熟悉。
“七娘,小宝,你们来看看这个。”李莲花将发钗拿起,蹙眉道:“这头钗上银片刻画的形状,好像在哪里见过。 ”
灵珂指着那图案道:“这不是你昨夜画的那个图案吗?说是在邢自如那里发现的。”
“坏了!”
方多病提剑转身就朝着房外走去:“娥月应当就是邢自如的内应,他们是靠着这个图案来辨认身份的!”
李莲花和灵珂对视一眼,灵珂低声对离儿嘱咐了两句,两人忙跟上了方多病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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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至半路展云飞唤来一人问了几句,点头道:“秘库中的天冰没有问题。”
李莲花点点头,折返回来的方多病却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邢自如不见了!”方多病眉头紧锁快速的说道:“刚刚发生骚乱的时候,他趁着护卫们不注意跑了。”
展云飞对着紧随方多病而来,面上看上去十分愧疚的侍卫长,冷静地命令道:“山庄的出入口还封锁着,机关也都开着,邢自如必出不了山庄,赶紧带着人四处去搜!”
“是!”侍卫长大声的应了一声,挥手带上弟兄们气势汹汹的四下散开,在天机山庄中搜了起来。
“李夫人!”
离儿手中拿着一本书跑过来气喘吁吁道:“您说的棋谱,我们在娥月房中找到了!”
灵珂道了声谢,接过那本封皮上写着《诗三百》的书,翻看了一下递给李莲花道:“是从娥月住处找到的《忘忧清乐集》,这应该就是昨夜那多处几枚落子的答案了。”
方多病也凑了过来,李莲花昨夜已经将那四张棋谱记在心中,立马翻到了对应的四张棋局图上,对照着旁边的注解文字,将邢自如所摆棋局上多出的落子翻译了出来。
“天冰、遗失、新郎、又一另谋。”
方多病听着李莲花所译密语,双手环胸道:“遗失……新郎?难道之前丢失的那枚冰片不是在邢自如手中,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