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饮了口清茶,茶叶状似雀舌,绿中泛黄,银毫显露,且带有金黄色鱼叶,是极品黄山毛峰,“冲泡雾气结顶,汤色清碧微黄,滋味醇甘,香气如兰,余味深长,好茶!”
“许姑娘亦是懂茶之人。”陆乘风笑笑,是得遇知己的欣喜。
许念此时才问到正题,“刚才一路行来,我发现贵庄的地势、山石、道路,全部都是根据五行术数所栽种布局的,看来陆庄主对奇门术数也颇有研究?”
“过奖过奖,许姑娘果然博学多识,陆某佩服。”陆乘风并未正面回答许念的问题,和旁边的陆冠英吩咐道:“两位贵客想必也累了,先让小儿冠英带两位去客房休息。”
“两位请!”陆冠英笑容和煦的在前方引路。
一路穿花过廊,小路蜿蜒曲折,暗含五行八卦之术。普通人若是误入此庄,定会被困其中,难以脱身。
客房中陈设精雅,枕衾雅洁。庄丁送上香茗,恭敬说道:“二位贵客需要甚么,一拉床边这绳铃,我们就会过来。”
壮丁退下,陆冠英适时的补了一句,“因为敝庄地处偏僻,所以入夜后会有庄丁巡逻,未免发生误会,还请两位不要四处走动。希望你们见谅,我不耽误两位歇息了,先出去。”
“好的。”杨康拱手行礼道,“晚安!”
听到陆冠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杨康这才说道:“这归云庄最近肯定发生了什么大事,庄上的人显得颇为紧张。”
“嗯,一路走来,庄丁巡逻频繁,似乎是在防着什么人?”许念接着说道:“听仆从的窃窃私语,归云庄似乎抓到了大金的小王爷,就是不知,是哪一位?”
“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他?”杨康顿了一瞬,“完颜宝玉?”
“是他又如何?你还要去救他不成?”许念对完颜宝玉,没有好感也没有恶感,于她而言,他就是个陌生人。
“我只是……”杨康叹口气,“自父亲死后,她就出家了,每日吃斋念佛,一心赎罪。若完颜宝玉在此身死,白发人送黑发人,她怕会承受不住。”
“你不恨她了?”许念看了眼杨康。
“放下了,便不恨了。”没有爱,如何会有恨?他对她已经没有任何期待,如何还会再怨恨她。
“那等入夜,我们便夜探一番这归云庄。”
三更时分,院外一片寂静。
两人悄然出了客院,在归云庄的牢房中,找到了完颜宝玉,他看上去只是憔悴了些,并未受什么皮肉之苦。
和他关在一起的,是个身穿大宋武官服的男人,额头有刀疤,脸上有块青色胎记,“少……少侠活命之恩,卑……卑职段天德终身不忘。两位若去京师玩耍,小将自当尽心招待……”
“段天德?”杨康惊呼,他本就有所怀疑,此时正好印证。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少侠认识段某人?”因为杨康两人救出了段天德和完颜宝玉,所以他对两人笑的很是谄媚,弓着腰连连拱手行礼。
“真的是你?”杨康铮的一声拔出手中长剑,架到他的脖颈处,锋利的剑刃闪着寒光,剑气划破了段天德的脖颈,鲜血瞬间冒了出来,“十八年前,临安牛家村,可是你带人追杀郭杨两家?”
段天德本就被杨康手中的长剑吓破了胆,又听到他问当年之事,一下腿软,跪地求饶,“少侠饶命,那事真不关小人的事?小人也是奉命行事。”
“奉何人之命?”杨康不听他的狡辩,剑刃又入肉两分,段天德吓得一动不敢动,隐晦的看了眼完颜宝玉,结结巴巴道:“赵,赵王爷,真的不关小人的事啊!”
接着,两人终于弄清了当年的事情真相。
十八年前,少年时期的完颜洪烈,在一次以朝贺为名的南下刺探中,阴谋勾结大宋官员王道乾,欲以王道乾作内应,颠覆南宋江山。后来,王道乾被丘处机所杀。完颜洪烈怕自己的阴谋败露,带上护卫与宋朝捕快一路追杀丘处机。
一行人先后来到牛家村,丘处机武功高强,杀了当时前来追杀之人,完颜洪烈身受重伤,拼死爬远,躲过一劫。
若当日他死了,就没有后来那么多事。深冬天气寒冷,又刚下过一场大雪,血流不止的完颜洪烈,绝对撑不过那样恶劣的一晚,可也许他真的命不该绝。
善良的包惜弱发现了受重伤的完颜洪烈,于心不忍,将他拖到了柴房,并且为他上药包扎,迷迷糊糊中,完颜洪烈睁眼看到包惜弱,蓦见一张芙蓉秀脸,双颊晕红,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怜惜,又是羞涩,当前光景,宛在梦中,不禁看得呆了。
一见钟情,彻底沦陷。
为了最终抱得美人归,他设计除掉杨铁心,悲剧就这样发生了。
一个见色起意的男人,一个毫无原则善良的女人,碰在一起,成了这场悲剧的开始。
段天德被杨康一剑斩杀,他放走了完颜宝玉,“我救的了你一次,却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