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几声鸡鸣过后,叫醒了沉睡的清水镇居民,拉开新一天的序幕。 街上渐渐响起人声,卖早点的铺子,夫妻二人已经开始在灶台前忙活。 “火太旺了,抽根柴出来。”妇人头上包着干净的靛蓝色布巾,动作麻利的将包好的一摞小笼包放在炉灶上。 抬手扇扇蒸腾而起的白色水汽,从底下抽出一笼放到客人桌上,高声热情道:“小菜和蘸碟在这边,您自己调,甜浆马上就好,稍等一会儿。” “不着急,是我来早了。”客人慢条斯理的抽出双筷子,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竹筷,衬的那双筷子都金贵不少。 老板娘一边包着小笼包,一边打量店里的男子,一袭白衣,银白长发,俊眉修眼,只单单坐在那里,就诠释了什么是从容雅致。 “公子是刚来我们清水镇吧?我这早食店开了十几年了,人来人往,还从未见过像公子这般不凡之人。”老板娘闲聊间,多看了他好几眼。 美色是上天的恩赐,遇到了,就该多看两眼。 相柳早已习惯了别人的目光,他客气浅笑,“嗯,今日刚来。” 老板娘简直心花怒放,唉呀妈呀,这笑起来简直要人命。 她声音都高亢了几分,“公子是来找人吗?谁啊?这清水镇的人家,我都认识。” 相柳放下筷子,朝斜对面的胭脂铺看去。 老板娘是个人精,秒懂,她也朝悦己阁的位置瞄了一眼,手下忙活的不停,嘴上还不忘八卦,“你也是来看雪娘子的?别说,你还挺有眼光!自从她来了咱们清水镇,我们这条街的生意都好了不少。” 相柳笑了,“哦?” “你别不信啊?雪娘子那真真是琉璃一般的玉人,我就没见过比她更好看的女子,也不单单是长相,对!是气质,那不管是站是坐,她做出来就是比别人好看,叫什么来着,村头说书的石老头说的那叫什么词来着?”老板娘思索间,猛地双手一拍,面粉飞扬,“对对对,优雅!” 犹如金玉相撞的笑声在早食店里传开,相柳笑弯了眉眼。 “不过,那悦己阁公子可进不去,雪娘子在胭脂铺子门口设了阵法,只有女子才能进去。”老板娘不乏惋惜,带着点儿看热闹的意思道:“你怕只能隔着门看一眼喽!不过,看一眼那也是福气!” “嗯,那也是福气。”相柳点头应和着。 “雪娘子的胭脂铺开门晚,公子且坐着等一会。” “好。”相柳的眼睛便从未自那扇木门上离开,。 “打包一份小笼包和甜浆。” “好嘞!” “才刚开门就迫不及待的过去?又是哪家的纨绔少爷吧!”老板娘目送着他朝悦己阁行去,手上不闲,眼睛却死死盯着相柳的一举一动,看他朝里走去,便等着看笑话,唇角都微微扬起了。 在老板娘看来,那阵法可是能将男子摔下台阶,着实厉害。 不料,她却被接下来的一幕震惊到了,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悦己阁的门口,看向自己丈夫,结结巴巴道:“他,他,他进去了!” 老板娘丈夫推着磨盘磨米浆,平日少言少语,这早食店全靠他媳妇招呼,他就负责干活。 丈夫忙回应道:“谁进去了?进哪儿去了?” 倒是给了回应,可老板娘不满意,瞪了他一眼,嗔怪道:“你就没好好听我说话,” 他憨厚一笑,见店里没什么人,说:“那劳烦娘子再说一次,这次我认真听。” 老板娘睨了他一眼,这一眼满是风情,“我跟你说,刚才店里那个公子,他……“ 在老板娘眉飞色舞的讲述中,男人看着她,笑的格外宽和。 许念一袭红衣垂落在地,惫懒的支起胳膊,撑着下巴,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细腻的小臂,她像只眷懒的小猫般,微眯着眼眸坐在柜台前发呆。 阳光从窗户上透进来,洒落在她脸上,在阳光下晶莹剔透,好似带着淡淡血晕的美玉。 “需要什么,客人自己挑。”连声音都透着慵懒微哑。 半晌,没有听到动静,许念睁眼侧头去看。 “相柳!”这一声,满含惊喜,声音里满是欢愉。 这一刻,她站在阳光里笑的模样,相柳毕生难忘。 他朝她走来,脚步匆匆,却在她身前一步站定。 “百年过去了,我遇到过很多人,经历了很多事,体会过亲情和友情,遇到过别的姑娘的追求,却更明白自己的心,那些姑娘如何,我早已忘记,只知道……” “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