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身旁的小厮旺福和丫鬟离儿使了个眼色,两人立马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退到一边,抬步朝楼上而去。
许念和李莲花对视一眼,两人倒是没有拒绝,方多病心里那点儿小九九,早就被李莲花一眼看透。
“小二,上几道你们店里的拿手菜,再来一壶酒。”许念刚坐下,便直接招呼店小二点菜,“方少侠可用过饭食,不如一起?”
方多病肚子发出咕咕声,他稍显窘迫的捂上了自己的胃。
他爹娘心心念念想让他考科举,尚公主。可他却只向往江湖,一心想考进百川院做刑探。
十年前四顾门解散,只留下个百川院,它便相当于江湖上的刑部,凡是江湖中人犯罪,不得私自解决,需交由百川院审理定夺。
方多病这也出来多日了,他爹娘知道他翘了会试去考百川院,直接断了他的银钱,如今,他怀里的那一沓银票,已全部作废,身上值钱的物件,也被当得所剩无几,现如今囊中羞涩。
“对呀,一起吧!”李莲花吃着小二送的西瓜果盘,一副看透他此刻窘境的模样,将果盘朝他推了推,“来,吃块冰镇西瓜!”
“本少爷不爱吃瓜!”方多病看着李莲花这幅闲适的样儿,心底积攒的怀疑,一股脑吐了出来。
还真是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香油。
许念扶额。
“李神医,你这么着急走,是因为朴二黄吧!”方多病一脸笃定,我看你怎么狡辩的看向李莲花。
朴二黄实际是金鸳盟奔雷手——辛雷。
“跟朴二黄有什么关系?”李莲花吃口西瓜,反问道。
“这上锁的柴房,你是如火如荼进去的?”看来,这一路上,方多病没少琢磨。
“嗯,是这样的。”
许念唇角微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方少侠,我呢,看到朴二黄一直在惨叫,于是呢,医者仁心,我就进去瞧了瞧,看了看。”李莲花抬手比划着,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
许念扭过头去,不让方多病看到自己偷笑。你看到人家在惨叫?看?请你编的时候稍微走点儿心,不要因为人家方大少爷单纯,你就糊弄他吧?
“还顺手撬了个锁?”方多病接话。
“那行走江湖,养家糊口,多多少少得有一点儿技能啊!”
方多病被气到失笑,少倾,他收敛心神,摇了摇头,“可惜啊,你走太匆忙了,也没确认人家朴二黄死没死透?万一他还有机会开口呢?”
许念问,“那他说什么了?”
“他可是将李莲花的事情,交待的一干二净,什么来路,什么身份?我就不必在这儿明说了吧?”方多病审视的看向李莲花,“你还不主动承认?”
“具体说说?作为他的妻子,这么多年了,我都不知道他还有什么身份?”许念诚心求问。
“十年前,江湖上就有一人,以起死回生而闻名,你这不止一桩吧?”方多病看向李莲花,握紧手中的剑,“乖乖跟我回百川院走一趟!”
看来,这家伙还真是将李莲花认成金鸳盟的药魔了,这眼神,真是让许念无力吐槽。
“看来这朴二黄死的不能再死了!”许念幽幽道。
李莲花也应和的点点头,一副离了大谱的错愕模样。
无辜,乖巧,且委屈。
原本骄傲的像只开屏孔雀的方多病,此刻满眼的迷茫,他看看许念,再看看李莲花,他深觉自己刚才那段发挥的极好。
方多病真心纳闷,自己哪里漏了马脚吗?
李莲花补刀扎心,“方少侠,这朴二黄没死的话,不是更好吗?正好让你送去百川院邀功啊!”
方多病怒瞪了眼李莲花,他现在脑子有点儿乱,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露馅了。
“原来,你怀疑我是金鸳盟的药魔啊?”李莲花失笑,轻嘲道:“我一个普通的江湖游医,你这无端揣测,真是有够离谱。”
“哼!”
方多病讽笑一声,终于拿出了自己的杀手锏。他安若泰山的拿过旁边凳子上的包袱放到桌子上,从里面掏出一件铁黑色软甲,啪的一声拍在两人面前。
“笛飞声的赢珠甲,可是在你的莲花楼里发现的。”方多病正义凛然,他看看桌上的赢珠甲,质问道:“还说你跟金鸳盟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