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花父墓前,三个响头磕完,看着墓碑,许念心中突然没了目标,心下一片空茫。 这几天,白子画一直默默的陪在她身边。 “那些村民,为何那么仇视你?” “我一出生,我娘就去世了,我的血,不仅会毁坏花草,还容易招惹妖魔,村子里的人,都把我当成怪物。我爹为了躲避村人,就和我搬到了村外。他们说,我是一个灾星,任何亲近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许念自嘲道:“他们说的,似乎也没错。” “原来如此。”白子画劝慰道:“你法术高强,这村子周围出现的妖魔,都是你除掉的吧?他们只是不知道你做过什么,才会如此误解你。” “你很好。” “无所谓!这么多年,我早就习惯了。” “习惯不代表接受,你何不向他们解释清楚呢?” “当一个人带着偏见时,你也许可以解释清楚,可当一群人都带着这种偏见时,你解释的清吗?他们永远只愿意相信自己所相信的。” “那……” 不等白子画再说什么,许念站住了脚步,她看着他说:“一个人讨厌我,是他的问题,一群人讨厌我,那是他们互相认识!我又不欠他们什么,他们讨厌我,关我什么事?我喜欢自己就好!” 一路上,白子画没再说话,只是视线会不时的滑向她。 回到家里,看着还未建成的凉亭,许念拿起工具忙活起来,想用这份忙碌来冲淡心中的悲伤,眼前和花父相处的温馨画面,一幕幕闪过。 碰—— “嘶!”铁锤敲到了手指上,鲜血瞬间流出,她忙掐了指诀,将自己的血包裹在灵气泡泡当中,掌心紧握时,须臾,灵气泡泡连同其中的血液被湮灭。 漏掉的一滴血掉在地上,顷刻间,一片碧绿青翠的草叶枯黄,挺直的茎叶亦倒伏在地,没了生机。 “千骨姑娘,你怎么了?”白子画冲了过来,看到她流血的手指,自腰间取出一方白色锦帕,为她包扎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 看着他仔细包扎好伤口,许念抬头看向他,两人对视,她说:“白子画,你走吧……” “我,我是要向你辞行的,我也该回去了。”白子画先是扭开头,避开了她的眼睛,末了,回过头来看着她,诚恳道:“对不起。” “你的历练结束了吗?”许念问,他为何说对不起,她明白。 “结束了。” “那你能为我输入一丝灵力吗?”有一件事情,她想要验证。 “你就这么相信我?” 输入灵气,打个比方,就像是进入另一台电脑后台,需要接受方打开后台权限,这是很危险的,如果对方心怀恶念,留个后门,或者趁机插入病毒,都是极其致命的隐患。所以,白子画才会有此一问。 “可以吗?”许念没有回答,却是掌心朝上,向他伸出了一只手来。 白子画食指中指并列成剑指,在胸前绕圈起手,指尖点在她的掌心处,属于他的灵气入体,却如一滴水落入池中,瞬间融合。 白子画收回手,许念苦笑一声,“原来,结果是早已注定的……” “你不用说对不起,你们没有救我爹的义务,选择自己选择的,无可厚非。”说完,许念又低头开始凿木头,梆梆梆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院中。 许念抱起一根木头,往早已挖好的地基走去。 “我帮你。”白子画抬起木头的另一端,问:“你为何不用法术?” “如果事事都用法术,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许念回。 从太阳初升,到明月高悬,凉亭在两人的搭建下,终于完工。 高阔疏朗的凉亭下,摆放好桌椅,将花父之前写好吉祥字样的灯笼拿出来,红红的灯笼,点上蜡烛,氤氲出一片绯红的辉光。 “我来挂!”白子画搬过梯子,一撩袍角,爬上去将灯笼挂好,低头看来,问:“挂这里可以吗?” “很好看!”是人,也是灯笼。 许念仰头看着灯笼上平安喜乐的字样,眼底沁出水雾,她弯唇笑着,绯红的烛光打在她脸上,在这静谧的夜里,朦胧出一层美好的光影,让白子画一时看入了神。 许念开口,打碎了这份静谧,“我去拿酒,我们喝一杯吧?” 走去屋子一侧,许念从杂物房找了把铁锹出来,来到柿子树下。 看她提起袖子就要挖地,白子画拿过铁锹,“在哪儿?我来挖。” “这里。”许念指了一处位置。 白子画将袍角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