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肩膀,让她坐好。
怀抱空了,好似他的心也空出一处,他暗暗抬眸注视着他,掩在衣衫下的一只手,指节不自觉的紧握成拳。
许念并未察觉出相柳的异样,自空间中取出药箱,拉过他搁在身旁的手,撒药包扎,“受伤了要及时处理,别不当回事,小宝,你要学会爱惜自己。”
她平常总是宝宝,小宝的叫他,只有很认真的时候,或者生气的时候,才会喊他相柳。
他的手缩了下。
“疼啊?”许念放慢了包扎的速度,动作轻柔不少,“忍着点儿,马上就好。”
许念低头为他包扎伤口,相柳就那样毫不掩饰的将所有目光全部落在她身上,眼底的少年心思,不再压抑。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不想再喊她姐姐,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那抹耀眼的红色身影,住进了他的心底深处,等他察觉时,已然深深扎根,茁壮成长,长成参天大树。
她总是一袭耀眼张扬的红衣,在这白皑皑的冰天雪地中,她是唯一的一抹亮色。开心了,会在冰原上起舞,不开心了,便连下几天大雪,趴在窗边,听雪花簌簌落下的声音。
冰海交接处,一座水蓝色的冰宫屹立于此,巧夺天工,雄伟壮阔,这是两人玩闹时的杰作,他引来海水,而她将海水铸成冰宫,建成家的模样。
“来,吃颗糖!”
舌尖甜丝丝的味道唤回了他的思绪,她微凉的手指在他唇上一触即离,他伸出舌尖轻舔,似乎想要留住那抹温度,“我不是小孩子了。”
“嗯,我家小宝长大了,是条成熟的九头蛇妖啦。”许念笑着应和道,手上整理着药箱,“等什么时候带个媳妇回来,你就真的长大了,哈哈哈……”
“我不需要。”糖块撑的相柳一侧腮帮子鼓着,他拉平唇角,飞快瞅了许念一眼,低下头去,静静看向包扎好的白色纱布。
“害羞啦?”许念笑着打趣问:“你在海里,可遇到过母的九头蛇妖?”
“没有。”
“没有害羞,还是没有遇到母蛇?”
见他不回答,许念也没再追问,她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叮嘱道:“下次,我若是再灵力暴动,你躲远一点儿,我不会真的杀了自己的,疼了自会清醒。”
“我不要。”相柳拒绝道。
“喂,是不是我的话你都不听了?”许念轻轻揪了下他的耳朵。
“你会受伤。”他抬眸道。
四目相对,这一刻,许念猛然间有所察觉。
她收回手,眼睛颇显慌乱的轻眨几次,状似不经意的扭头避开他的视线。
那天之后,两人还如以往一般相处,可两人知道,他们之间有所不同。
漫步在琉璃般清透的冰雪世界,天上雪花扬扬洒洒落下,一阵寒风卷过,柔软的红色广袖随风张扬,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度。
“相柳,我要闭关修炼,何日出关,我亦未知。”许念准备冷处理一下两人的关系,不拒绝,不回应,虽然略渣,但这是目前对两人最好的处理方式。
相柳的世界总是围着她转,他没去过尘世,未经历过世事,遇到的人少之又少。斗兽场的日子,带给他的只有伤害。而她,又恰巧在那个时候出现了,还救了他。
“阿念,是因为我吗?”相柳站定脚步,在她身后问道,目光落在她身上,无法移开。
本体为雪女,所以许念给自己起名叫雪念。
“不是。”许念不假思索的很快否认,她回头,面上露出轻松的笑容,“我偶尔灵力暴动,也该内视一番,解决这个隐患。你不要胡思乱响啦。”
雪花飞舞,风雪吹起两人的发丝,少顷后。
“阿念,我昨日在雪原上遇到一个神族中人,他说他叫防风邶,是防风家族的二公子,他愿将一身灵血灵气献于我,央求我可以去防风家照顾他的母亲,直至她百年。”说话时,相柳一直紧紧盯着许念的表情。
她笑了笑,由衷为他高兴,“那很好啊,你可以去好好看看这方世界,认识更多的人,结交新的朋友。相柳,你的世界不应该只有极北冰川。”
和我……
妖族的生命漫长,我怕你迟早会厌倦了这方天地,向往外面的生活。
“什么时候出发?”
“现在。”
怔楞片刻,她说,“也好。”
“这块雪玉琉璃玉佩你带着,若是遇到危险,我会第一时间察觉,尽快赶到。”许念摇晃了一下手上的另一块,两块玉佩一模一样,玉质清透的六角雪花样式,细碎的边刺也分毫毕现,极为精致。她语调轻松道:“出关后,我也会出去走走,百年来,都是这片风雪,看久了也会腻。”
“不会腻。”相柳接过玉佩,触手温凉,“阿念,你能帮我系上吗?”
她才刚要抬脚朝他走去。
相柳便踏破风雪而来,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