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成是冲我来的。”许念收回探向汪曼春的目光,抬脚朝外走去。
“我去除掉她!”
“不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能用来做文章,只有我的身份。”关于这个,许念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用深度催眠的手段,将中川晴子的记忆摸了个便,确保万无一失。
果不其然。
第二日上午,藤田芳政办公室。
“搞这么大阵仗,这是要干什么?”许念推门而入,四个持木仓的卫兵一脸严肃,关上门后,把守在门口。
办公室里,藤田芳政,南田洋子,明楼,明诚,汪曼春,梁仲春……76号和特高科的主要负责人,都集中到了一处。
她的旗袍总是深深浅浅的绿色系,今天身上这条,是墨绿色的织金花面料,行走间,闪过细腻的光泽,肩上披着条毛茸茸的狐裘披肩,珍珠发簪绾发,衬得她格外妩媚娇人。
“干嘛都看着我?”许念踩着袅娜的步伐,朝会客厅走去,好像丝毫都未察觉到危险般,“不好意思,我又迟到了。”
嘴上说着不好意思,可看她那随意的表情,丝毫没觉得不好意思。
“中川科长,你这顾左右而言他的水平,一般人还真是望尘莫及。”汪曼春语气咄咄,出口的话毫不客气。
许念落座,慵懒的翘着二郎腿,欣赏着自己刚染的指甲,看也未看汪曼春一眼,“你主子都没出声,你就急着狂吠,真是不懂规矩。”
“你得意什么?王佳芝!”看出来了,汪曼春真是恨毒了许念,一上来就直接开大。
“哦?”许念看向藤田芳政,不紧不慢道:“您也是这么认为吗?”
藤田芳政一副老谋深算的模样,他温和一笑,“晴子,汪处长既然提出了质疑,为了我们特高科队伍的纯洁,我不得不这么做啊,你要理解。”
“她是什么东西,质疑我,我就要自证清白,她配吗?”许念切换回了日语,毕竟现在的身份是日本人,和人吵架,还是本国语言开战,更占优势。
“晴子,你先别生气,汪处长既然提出质疑,肯定不是空口无凭。她若是诬陷于你,我第一个饶不了她!”南田洋子和事佬般的出面和解。
许念看向南田样子,轻蔑一笑,“是你做的吧?你父亲被我伯父挤出内阁,你这是怀恨在心,蓄意报复。”
“为了你的废物父亲!”最后一句,许念简直就是狠狠一刀插进南田洋子的心脏,还握着刀柄拧了几圈。
“八嘎!”南田洋子一下拔出木仓来,黑洞洞的木仓口正对着许念,她鼻孔微张,嘴唇颤抖。
明诚刚要动作,便被明楼一把钳住手腕,微不可见的朝他摇摇头。
“南田课长!”藤田芳政立喝出声,“帝国的军人,不应该将木仓口对准自己的战友。”
眼见场面失控,藤田芳政立马看向汪曼春,“汪处长,你有什么证据,现在就拿出来吧!”
“真正的中川晴子,左腿大腿外侧没有红痣,而王佳芝有。”汪曼春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看向许念,唇角上扬,很是得意。
“怎么?你们想看本小姐的大腿吗?”许念翘着左腿坐着,本就露出一些白嫩的肌肤,她染着朱红丹蔻的手指缓缓朝上撩着裙摆,一寸一寸,一群人的目光,都随着她的指尖移动。
她蓦的手下一顿,问:“若是没有呢?”
“绝对不可能!”
“做人呢,别太自信。”
许念撩起裙摆,大腿的肌肤细白光洁,上面什么都没有。
“这不可能!”汪曼春冲了过来,伸手就要去拔许念的旗袍。
被她一把掐住脖子,指间收力,汪曼春整张脸开始涨红,慢慢变得青紫,她翻着白眼,两只手去扒拉许念的手指,却无济于事。
“晴子,好了。”藤田芳政出言制止。
许念一把丢开汪曼春,她狼狈的软倒在地,犹如丧家之犬般,趴伏在地,捂着脖子不住呛咳,大口大口的呼吸,眼泪鼻涕呛咳的满脸都是。
“看在您的面子上。”许念掏出手帕,细细的擦拭过自己的每一根手指,末了,将手帕丢下,扔到了汪曼春的身上。
“我还有人证!咳咳……胎记,可以用,用药去除,可,陈年,咳咳……旧伤,万万,做不得假……”一句话,汪曼春说的断断续续,但意思在场诸人都听明白了。
她扭头睨向许念,眼底的恨意和疯狂不加掩饰。
明诚担忧的望向许念,可他此刻什么都不能做,双手紧握成全,指甲在他掌心刺出深深的印记。
“把人带进来。”藤田芳政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