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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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昭文帝在杨皇后寝宫中批阅奏折,从东宫中送来的几幅画像被内官呈上。
杨皇后将五幅画像一一铺开在案上,张罗着让他过来瞧瞧。
“皇上,快过来瞧瞧,拓儿挑出来的五家姑娘可有合适?”
昭文帝放下奏折走近一瞧,上面的五个姑娘,除了一个见过的褚玉,剩下四个,可谓是各有千秋。
中书令家的千金,传闻中书令家千金性子活泼,不喜念书,前几日中书令命人押着其女上学堂,谁知后来还将学堂炸了,事传得沸沸扬扬,气得中书令当即倒地卧病在床月余才好转。
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则是被人退过三次婚,据说都是因夫家毁约,另娶她人,其女今年已过廿五,实在寻不到合适人家,迫不得已下嫁,礼部尚书是下嫁,屡屡遭到退婚。
丞相家的千金,听闻早就有了意中人,这次过来就是走个过场,做做丞相的样子给朝中大臣看看,放到现在他们也不可能棒打鸳鸯。
最后一个是度支副使家的姑娘,长相清秀,在这几个姑娘家中着实不出众,也没听过半点风声,据说是度支副使养在乡下的姑娘,今年才领回身边。
昭文帝想起白日听到的话,顿时明白太子今晚送来的画像为何意。
五个人,四个都不是最优选,剩下的那个最不起眼的就是他想选的姑娘。
杨皇后见昭文帝看着这些画像显得心不在焉。
“可有何不妥?”
昭文帝叹气:“送来的五个姑娘,四个都不是最优选。”
“此话何意?”
“就算其中有最优选,也就一个褚家的褚玉,可褚玉是进不得东宫的。”
杨皇后拿起画像仔细瞧着,甚是不解:“既是优选,为何进不得?”
“临川心上人是褚家姑娘,褚玉深居简出不得其心思,临川那小子你不是不知道,常年驻守边关,难得回京有喜欢的姑娘,总不能让他伤了心,另外褚闲身为太子老师,当朝太傅若是女儿再入东宫,恐朝中局势不稳,若赐婚于临川,他们二人总归要回边关的,褚闲身在朝中,边关不比后宫,也能安心些。”
杨皇后将目光落在最后的度支副使家姑娘上,缓缓道:“说起来,臣妾记起临川昨日还朝我请了口谕说是心疼褚家姑娘,想带褚玉那丫头出门玩儿去,现在每每念及前晚在贵妃宫中瞧见模样都忍不住对她心生怜爱,想必是前晚对她上了心,拓儿费尽心思送来只剩下这个姑娘,那岂不是……”
“正是太子的心上人。”昭文帝忧心忡忡,“也不知有何过人之处,若无才无德日后坐上皇后位置,后宫不得安宁,天下如何太平,太子妃之位不可儿戏。”
候在外殿的内官微微倾斜着身子专心听着里面传来的话,悄悄退下喊来门外站着的小公公。
“小顺子,你先帮我候着,内急去去就回。”
他走出皇后的寝宫便悄悄改道溜去了沈贵妃的宫中。
沈贵妃在院中月下赏花,懒懒靠在美人榻上,石桌上燃着熏香,旁边煮着茶,小宫女一扇扇子就能闻到香味儿。
听完太监的回禀她美眸一抬摆手示意自己身边的公公领着退下,但通风报信的太监尚未走出宫门,便被领路的公公捂着嘴一刀捅死在门前。
“把尸体处理干净切莫让人瞧见,去给恭王传个口信将今夜之事告诉他,问问留在赵临川身边那人可用否?”
她说完望着天上月色,带着精致妆容的面上云淡风轻,静得像一池死水。
直至乌云闭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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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就要上朝,可具体该怎么做褚玉两眼一黑,思来想去也只能冒险去见一下被关在褚家的赵临川。
但未至府门只觉手腕一紧,眼前事物一闪进了一侧的暗巷中。
定睛看清来人褚玉松了口气。
“你怎么出来的?”
赵临川未答她的问题,先探出头朝巷子外面四处瞧了瞧才缩回来。
“我翻墙出来的,小爷我武功超群,那院子困不住我。”
说完脸上很是得意。
他一手撑在墙上,一手随意把玩着挂在腰间的玉佩,斜着身子别着脚。
“还好我刚出来就碰到你了,今日事情进展如何?”
褚玉将今日发生的事原原本本说了出来,赵临川眼底带笑,“挺聪明的,相信明日上朝后就有结果了。”
提起上朝,她记起来找赵临川的目的,“赵将军,你上朝会做何事?我该如何?”
他笑着从怀里掏出一本奏折和一封信,“我也是为此事寻你,奏折明日你上交即可,信里的东西是我上朝时的一些细节,你可得记清楚了,朝堂之上鱼龙混杂,切记少说话不站队,一切听皇上的,若是问你问题,你直接答我一个领兵打仗的有何感想糊弄过去,有官员大臣送礼不能收宴请也不能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