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血溅当场,若是这样,妾身死不足惜啊,我的将军!”
褚玉很快反应过来,忙拖住赵临川作势要滑下去的身子,将他紧紧抱着,双目通红,声音颤抖,“我这不是随时记得夫人的话,我自是信夫人的,夫人莫哭。”
赵临川把头埋在褚玉怀里,嚎得那可是可以出神入化,三言两语,又给圆了回去。
瞅着众人脸上怀疑之色退去,心中愈发感激赵临川的救场。
眼前的难题是解决了,可还有望山城跟青元城之间的那笔买卖没解决,今日之事亦是由此产生。
褚玉松开赵临川,拍了拍哭得上气不接的人后背,“诸位,见笑了,我同夫人的一个约定罢了。”
洛青将信将疑出声,“将军,你的身家性命不光光是你自己的,还是整个大齐的,以后莫要再开这般的玩闹,拿自身性命开玩笑。”
“洛少将说的是。”褚玉应和,转移话题,“今日皆是由五里屯的粮食收成惹出来的闹事,二位县令还有会长具在,不妨坐下好好商议,把此事解决了,他们两个会长打起架来也不含糊,放了火把我赤霄军巡逻队的人都吸引过去了,还以为是蛮子来了。”
在场几人纷纷拱手应承,黄县令开口,“将军放心,此事我们一定会商议妥的。”
褚玉想了想补充道:“今日敲定了,再派人来跟我说一声即可,若是敲不定,指不定日后还冒出什么乱子。”
“是是是。”
百官各司其职,她也不能插手别人的公务事,若是从旁协助尚且说的过去,但要她做个决断,难免僭越职权。
这个道理,还是褚闲交给她的,早年在家中,她和褚闲谈心时,她爹跟她提起过,若是管的太多,触犯到别人手底下的权利,你官大别人自然不敢说出来若有朝一日,这些人,这些事就会全部窜出来,将你吃得渣儿都不剩。
战场尚能见刀光,官场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稍有不慎,粉身碎骨。
褚玉他们收兵拖着蛮子的尸体回了军营中,望山城戒备森严,都能混进蛮子,他怎么混进来的?
是方案上出了问题才让他们钻空子,还是有人偷偷将此人放进来?
褚玉他们二人排查一圈,都没个所以然出来,左思右想都没结果,现如今人也死了,想再问个什么都问不出来。
眼下这件事解决不了,当真还有一件事是非解决不可了。
赵临川想起今日罗梦然跟他说的话,原原本本都跟褚玉讲了,这是发生在自己军中的事,总该他们来管。
“那我喊宋川平来?”褚玉眨眨眼睛,压低声音道,“他是军里的副将,总该知道的,万一那罗氏撒谎呢?”
“我瞧着罗氏不像撒谎,你直接让宋副将把窦至给你提来就成。”
褚玉起身走到营帐外面,对着站岗的小兵说道:“让宋副将把窦至给我提来。”
进去后她坐在赵临川身旁,他拿书卷轻轻敲身侧之人的脑袋,“宋副将近日可有找你说什么?”
褚玉摇摇头,“他这个叛徒,没出卖我们就不错了,还能来寻我说什么?我跟你说,这种人知道是恭王手底下的人,就别留着了,还是个副将,你就不怕引狼入室?”
“宋川平是从恭王府出来的,这件事我一早就知道。”
“那你还留他,看他样子傻傻憨憨的,竟能做到副将也是个奇迹,我看洛青都比他好。”
“他和恭王府有关系,也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赵临川懒懒散散倚靠在椅子上,放下手中书卷,拿起一本公文翻阅起来。
褚玉自然拿起他放下的书,翻阅着,“他说你就信,也不怕他骗你。”
“你也说了,他憨憨傻傻的,想必这次是遇到了难以启齿的问题,他才没跟坦白,宋副将为人我了解,你装作没事人一样就行,等他憋不出自然会来找你,慢慢等就行。”
褚玉瞧着手里的书,竟是兵书,比之前她翻看过的更加高深难懂,随意翻了几页泄气般放在一旁,“你平日看得竟是这些高深东西。”
赵临川掀起眼帘瞥见她的小动作,勾唇笑道:“我自是从小读了不少才懂的,兵法玄妙,有些在实战之中才能全部领悟,你刚入门自是不懂,如果要我去看那些高深莫测的前人古文,朝堂阔论,我自然也不如你,我们是各有所长,何必对自己如此苛责?”
他说着放下公文起身在书架前站定,蹲下身来,拖出一个核桃木制成的箱子,箱子顶部落了些灰,“这个晚上带回去,你瞧瞧。”
赵临川拿抹布拭去上面的尘,转身瞧着褚玉,她走到跟前蹲下好奇出声,“这是何物?”
“这些是我年幼时看的兵书,其中有我父亲初到望山城时的批注,你先拿去瞧瞧,那些兵书对现在的来说生涩难懂,未来日子很长,你可以慢慢看。”
褚玉弯了眉眼,“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