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玉让诸将士先回了军营,洛青离开的时候欲言又止,等衙门的人将蒙面人尸体运回殓尸房,他们刚到府衙门口正好碰上神色匆忙的黄县令。
“将军,下官还想去寻你。”
褚玉引着黄县令往里走,“应当是我们来寻你才是,县令大人是望山城的父母官,哪能让你亲自跑一趟。”
他们进内堂后,褚玉简要将今日发生的事概述一遍,提及城南的那家糖糕铺子,黄县令道,“将军放心,宋副将来过之后,我已派衙门的人前去打探询问了,根据仵作呈上来的验尸单,只会是今日才去过的糖糕铺子。”
褚玉起身拱手,“有劳黄县令了。”
赵临川坐在一旁没有出声,但不否认,褚玉面对官场上的这些事情,处理得比他更加得心应手,他一向随心随性,并不如褚玉待黄县令这般客气,事实上今日一瞧,褚玉什么事全都交给黄县令去办,自己只是起到一个辅佐的作用,黄县令更比从前他什么都解决完把答案送到他跟前来得兴致更高些。
他看着褚玉为人处世,他也开始反思自己从前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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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赤霄军其中由着十人组成一队,其中今日负责望山附近的巡逻队队长费河刚带着人巡至望山脚下一处土包处,他刚想喊士兵拿长枪戳拱起来的土包,就听到远处有声音传来。
“将军留步!将军!”
费河闻声回头,就瞧见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匆匆跑来,“这位兄弟遇到何事?”
“将军,城南民宅起火了,赵将军让我出来喊人过去帮忙灭火!将军快些吧,晚了那住得房子可就没了!”
费河将信将疑,“我们正在巡逻,将军不让你到军营传话,来喊我们作甚?”
他双手一拍,神色迫切,“这位将军,远水救不了近火,晚了当真来不及了。”
他说着瞅见站在队伍里一张熟悉的面孔,指着他喊道,“刘三儿!刘三儿,刚好你也在,你也是认识我的,你快来帮我劝劝这位将军。”
费河望着刘三,他点头说道,“队长,这个是城西一户农户家的远房亲戚,已经来望山城好几日了,他为人老实,老家在南州,是南州人。”
见队伍中有人认识他,费河不假思索得便带人赶去城里。
只留下男人一个人站在土包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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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县令办事效率很快,不一会儿,苏捕头就带着供词匆忙进来,“大人,将军,糖糕铺子的老板娘说今早确实有个去她铺子买了桂花味儿的糖糕。”
黄县令目光投向褚玉,褚玉并未开口,只是示意他不要管她,办案就成,又看向苏捕头,“此话当真?”
“我们也确认过,老板娘说这两日这个男人总是会来买糖糕,加上今日铺子还未开张便早早在门外候着了,她不会记错的。”苏捕头将供词呈上,继续补充,“老板娘还说,这个男人就住在城南,说是来探亲的。”
他们正在说着,又有捕头慌忙过来禀告,“大人,城南民宅起火了!”
城南民宅分布在两条巷子里,城南大多数都贩卖小食,亦是夜市摆摊最多的一条街,外面宽道几乎都是商铺,百姓的房屋都在两条巷子里,眼下一起火,屋连屋,很快就烧成了一片。
幸运的是并没有人受伤,百姓官兵纷纷参与到救火之中,今日巡逻的赤霄军都闻训赶来。
赵临川望见巡逻队出现在这里,心里惊惧出声,“谁让你们来的?不是巡逻跑到这里作甚?”
巡逻队队长费河神色茫然,看着褚玉,“不是将军让我们来救火的么?”
赵临川面色骤变,望见还有一队从城外神色匆匆赶来的巡逻队,褚玉也意识到情况有诈,“我并未派人喊你们过来。”
赵临川赶忙问道:“谁传的话?”
“一个望山城的老乡。”
“什么时候?”
“一刻钟之前,说是城南民宅起火,人手不够,将军要我们过来。”
“人手不够也是调军营里的人,为什么要喊你们巡逻的过来?”
“我也这样回话,但是他说从军营派兵过来来不及了,我瞧着是望山城的老乡,刚好队伍中还有认识他的兄弟,便信了。”
“一刻钟之前城南尚未起火,你们上当了,有人利用将士与百姓分别相识一事钻了空子。”褚玉补充道,“你们赶快回去,让宋副将带些人过来帮忙救火。”
两队巡逻队队长忙行礼匆匆离去,褚玉望着身边匆忙提桶救火的人,也抓起一只木桶参与到其中。
有人拿推车一车一车运着大缸的水,赵临川瞧见一名老汉推车差点将车推翻,赶忙上去帮他扶住,“老人家,您先歇歇,我来。”
老汉站在一旁,瞧着那姑娘瘦削的身形,推车异常的稳,周边嘈杂,不管他喊什么对方都听不见了,愈走愈远。
褚玉刚打完一桶水浇在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