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他的手,“这都多久了,赵将军如今恐怕自身都难保,盛京城里不是还有人想针对他么,上报这么久都没结果。”
“我们要相信赵将军。”
“这日子我是有些受不住了,连个觉都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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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夜晚间的时候,外面闷雷阵阵,洛青一路风雨匆忙赶到将军府。
蓑衣还在滴着水,面上也水淋淋的,前面衣服脚上沾了不少泥巴。
“将军,望山山体不知为何塌了,埋了不少驻扎在山脚的将士!”
褚玉起身就要往外面走,被赵临川一把抓住胳膊拦住了。
“你手上伤没好,我去。”赵临川一边往外走,一边喊老李,“老李,老李,把我蓑衣斗笠拿来。”
赵临川望着褚玉不放心叮嘱道,“等我回来。”
洛青看了他们二人一眼,并没多说什么二人翻身上马,在昏暗的雨夜打马赶去。
褚玉望着自己的那双手,好端端的山体为何会坍塌?
卞叔过来劝她回去,“郎君,回屋去吧,少夫人会处理好的。”
“卞叔,望山山体应该不是这般轻易坍塌罢?”她说这话的时语气带着踹则跟猜疑,她自己都拿不准是不是这样,只能旁敲侧击。
“是啊,从前并未听说过山体坍塌一事,这些天的雨也不至于,仅仅一场春雨而已,怎么好端端的就塌了呢?”
从没没有的情况,今日为何就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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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临川骑着大黑跟洛青疾行在雨夜中。
“对面蛮子什么情况?”
洛青很快回答道:“对面蛮子毫发无伤。”
“为何只有我们这边山体坍塌,他们那里什么事都没有?有派人去查探过么?”
“事发突然,将士们已经乱了阵脚,没有去查,可能是这三日的雨水导致山上泥土松软,故而才发现坍塌。”
“糊涂,若真是这样,对岸与我们相接,同样是连绵三日的雨水天,他们那边的山照样也得塌。”
洛青快马赶上他,定定看着姑娘的侧脸,收回心神,“少夫人对我们望山城这般熟悉……”
他话没说完,就听到姑娘的嗓音骂过来:“洛青你他妈少给我下套,老子天天往军营里跑,能不知道?”
赶到望山脚下,那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将士,怕伤到埋在底下的人,只能徒手挖着土和搬着石头。
天上闷雷又是一阵,刘三哭着上来左右看了看最后实现落在洛青身上,十五岁的少年满脸是泥,声音颤抖,混杂着雨水,更加分不清眼泪了。
“洛少将,将军呢?将军怎么没来?”
赵临川拍了他脑袋一下,“将军那双手来了能干什么?我来不就行了,哭什么哭?”
刘三儿哽咽着因为这句话瞬间破防了,“少将,少夫人,费河队长为了救我被埋在下面了!他才二十多岁,我怕他死了!”
因为前几日的失职,放跑了纵火的人,将军府还被人偷听的事,一下子幕后黑手就断了线索,刘三儿瞧着这几日费河心中更是愧疚,自请来山脚驻扎,提防蛮子。
他跟那人才认识几天,便称兄道弟,险些酿成大祸,虽然费河跟将军都没有怪他,可他心里实在过不去,他是费河从死人堆里捡来的,跟着他来到了赤霄军,成为他手底下的一名战士。
赵临川记得当初费河刚带着这毛头小子来军营报到的时候,刘三才十三岁,因为年纪小,除了日常训练,也只安排他在伙房跟着,或者是出去巡逻,这样过了两年,赵临川瞧着尚且还有些青涩的他,彷佛看到以前自己的影子。
他的爹一个文弱书生,终是举起了剑,挥向了敌方,世人都说,一个握笔杆子的书生,手如何能握住杀敌的长剑。
起初他儿时跟着母亲在望山城生活,后来他的母亲将他送回了盛京城养在爷爷膝下,他的母亲也上了战场。
直到最后噩耗传来,他才八岁,浑浑噩噩在盛京城过了两年,十岁的他带着卞叔也来了望山城,投到孙将军的营帐下。
他从前也是哭着问爷爷,若是我爹娘死了怎么办?
赵临川往前走,对刘三说,“你多掉几颗眼泪,费河就能挖出来?”
刘三瞧着那单薄的背影,顿时止住了哭声,洛青踢了他屁股一脚,“还不赶紧去救人,傻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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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玉在大堂独自坐了好久,都没见赵临川回来,脚跟前是摇着尾巴的大白,褚玉弯下腰去摸他的头。
她的手被缠了绷带,没有任何触感传来。
外头闷雷阵阵,大堂的灯丫鬟来来去去添了好几次灯罩下的灯盏里的灯油。
此时又有急切马蹄声传来,一同传来的还有宋川平慌乱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
他冲进来瞧见自家将军坐在大堂内,脸上慌乱退去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