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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她笑了。
“夫子,我天资愚笨,也不勤勉,恐怕完不成夫子的期望。”洛鸢乖乖坐着,声音很轻,很轻,她甚至都不敢直视夫子的双眼,只是畏缩在自己这一方天地。
两厢无话,只是静默。
有些失落,倒也不算特别意外。
夫子轻叹一声,“算了,我不勉强你。”
他话已然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洛鸢真懂,也该会给他些回应的。
罢了罢了,也许就是他年纪大了,总是想东想西的。既然洛渊拒绝,他也没有必要一再追问。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事需嘱托你,
武试在即,班里只你一人族,恐不能应付,为师吩咐了顾清指点你,你先跟着他先学。”
夫子一如既往的认真嘱咐,只是话语间冷了几分。
任谁被这样拒绝,都不会开心。
洛鸢勉强一笑,起身作揖,便转身离开。
走的是那样的慌张,在夫子眼里看来,就是在逃避。
果然,是他眼拙了么。
也是,就一双眼,又能说明什么呢。今日那番辩论,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
可夫子不知,洛鸢刚及门口,便是一踉跄,她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赶忙制止住那唇边即将溢出的惊呼,她将那些疼尽数忍下。
真不开玩笑,她就是困成这样。
若非如此,她也不至于说系统太坑了。
再晚上一步,她都能在夫子面前昏过去。
一下摔狠了,洛鸢倒在地上起不来。她痛苦的蜷缩着,仔仔细细品尝着这疼,这至少能让她清醒些,撑到回去。
只是她不曾想到,这周围,还有旁人的存在。
“你,没事吧?”
如清泉一般的话语从上方传来,保持着原主一贯的淡漠与疏离,但除此之外,还实实在在的带着几分关切。
洛鸢无力的瘫倒在地,眼前的光晕模糊成一团,恍惚之间,她只看到一袭白衣。
神智已然混乱不堪,洛鸢的话还没过脑子,就脱口而出。
“我没事,地上凉快,我躺会。”
那声音越讲越小,几乎快要分辨不清。
“是吗。”囫囵扯出的言论有些荒谬,顾清的冷静自持在顷刻间就被打破,他忍俊不禁的轻笑了两声。
但又或许意识到此刻不该笑,只一瞬,尽数收敛,没有刻意纠正洛鸢的话,顾清顺着她说。
“可是地上脏,要不我先扶你起来?”试探着问,他很快就俯下身子,蹲在了洛鸢面前。
试图和她交流。
眼前的碎发渐渐散开,袒露出洛鸢那张平凡却又不起眼的面容。
顾清略一愣神,似乎是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
竟是,他么。
洛鸢彻彻底底的将眼睛阖上,许是那人身上传来令人无比安心的气息,她没有展现出丝毫的防备与警惕。
“啊,都,都行。”
洛鸢最后嘟囔了一句,随即就彻底陷入了睡梦之中。
不管了,这觉她还是先睡为敬了。
再多等一秒,她的小命都要葬送在这里了。
——
顾清刚及入学,便展现出了非常的实力,与洛鸢恰恰相反的是,他收到了大批的追捧,学子的崇拜,夫子的赞赏。
若非是他为人本就比较低调,且淡漠异常,这种追捧将会还要疯狂。
他不喜喧闹,平日里,总是刻意避着。
午时,他本是按惯例来和夫子汇报事情的,谁知,刚及门口,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许是洛鸢课上那番话,两人虽互不相识,但顾清对她的印象却很好。
“你……”
还没问出什么,顾清便眼睁睁的看着眼前人睡死过去。
睡的那样的安稳。
他有些懵,下意识的探了探洛鸢的鼻息,直到那暖暖的气流打在指尖,才回过神来。
将神力倾注,仔细的探测着洛鸢的身体,确定她没事后,顾清才放下心来。
不去探究旁的,顾清牵起她的手,将她带到自己的背上。
背上那人轻飘飘的,没什么分量。
这样的动静,也没有惊醒她。
他自然是要将人送回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