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愣的看着眼前的景物,恍如失忆一般。
不知今夕何夕。
“洛渊,你醒了。”很快,她耳边就传来一句男声,很是悦耳动听。乍听温和,细思之下,又是难言的痛苦。
人鱼族是大海深处的珍珠,是上天赐福给大海的宝贝,这世间有许多人鱼族吟唱的传言,其实不虚,凌世嗓音也一直都很不错。
也许是他那性子,所以众人总是不自觉的忽略这个问题。
他们对于异世的洛鸢而言,只是陌生人,所以她自然不会带着什么滤镜去瞧人,对于凌世,更是如此。
缓了缓神,“洛鸢”便将视线向凌世送去,先是几分怔愣。
折腾许久,这天色早已不复如初,不知是夜半几何,难得人聚得这样的齐,昏黄的烛光肆意的在凌世的脸上跳动,伴着巨大的阴影。
“洛鸢”的眼,早就模糊了。
少年的眉眼自是极好,如藤蔓一般的妖纹延伸向上,泛出点点荧光,宛如这大海深处的精灵,不可亵渎,令人呼吸一顿。
“洛鸢”从来都是个深闺之中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在短短的人生记忆之中,她几乎没有见过异族,更别提像凌世这样的,与她而言,此刻少年的身影如这九天之上的明月,可触而不可及。
就是这第一眼,“洛鸢”便被惊艳,心脏在急速搏击,她不知该如何形容。
而后,她有些回过神来,几乎是第一秒,“洛鸢“”便捂住被子,连连撤退。
“公子,你。”
她说不上话来,羞得脸快滴出血,但还是不自觉带出些深闺女的礼仪与稳妥。
只这一句,丝毫没有任何男音的伪饰,带着女儿家的温软,如春风,亦如清泉,她低垂下头,再不敢看眼前人。
凌世有些懵,不知是什么意思,似乎是意识出了有什么不对劲之处,但他实在不知为何。
“洛渊,你怎么了?”凌世追问。
“公子,为何我两会在此处,你又如何得知我的姓名?”
“洛鸢”撇开眼,即便她怎么努力的回忆,依旧不能理解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甚至于,她根本不能想起意识断片之前的场景。
挟裹着深深的不安,独自一人处于陌生的环境。“洛鸢''''会害怕,倒也在常理之中。
“太医!”
凌世没了主意,赶忙向外再次传唤太医的身影,顾清是站在门边的,屋内的情况他看的清,只是之前,他一直身处暗处,至此,他终于上前。
就这样直愣愣的闯入“洛鸢”的眼帘。
一袭白衣,宛如清莲。
顾清探究的目光上下打量着眼前人,很奇怪,明明是同一人,他却从心底感觉出一股陌生的气息,似乎此洛鸢非彼洛鸢。
唇线绷直,顾清的脸色算不上好。凝滞在床前,他宛如一尊玉雕,再没了反应。
看到顾清的出现,洛鸢心下一紧,又是一名男子,她心里愈发焦急。不自觉的再往那棉被之中又缩了缩,似乎在畏惧。
小小的一个,宛如一只仓鼠。
她身处卧房之中,究竟为何有如此多素不相识的男子。“洛鸢”翻来覆去的想,可她想不明白,也很难想通。
“凌学子,何事?”那太医背着药箱急急推了门便进来,深怕再出些不得了的变故。
“太医,你看看洛渊,他似乎有些不对劲。”凌世往那人那示意了一番。
可谁知,不等众人有些什么旁的动作,倒是床上那人一声低呼,“薛太医?”
看着人群之后一步步上前的身影,“洛鸢”脑海里总算出现了些旁的记忆,这竟是她所相熟之人。
洛鸢自小是将军府的独女,也是嫡女,与皇室的关系自然是不错的,平日里碰上些疑难杂症的,传唤那宫中的太医,也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洛鸢十岁那年,是极顽劣的,碰巧表弟来了洛府做客,她便日日带他上山打猎,下湖捉鱼,日日在外鬼混,变成个泥猴模样,哪有不生病的。
从树上摔下来,将脑子摔坏了,一连昏迷了几日,将军和夫人急昏了头,急急便去那宫里面请了太医来,洛鸢昏迷,多日的噩梦,刚醒来,便是薛太医那张脸。
记得不能再清楚了。
虽不知究竟是太医治好了她,还是自愈,说来,总归是感激的。
“你认识老夫?”这下,又轮到太医不解了,他这些年一直在宫里行医,多是些熟面孔,不曾对面前这个少年有什么旁的印象。
“薛太医,我是洛鸢啊。”
“洛渊?”那太医疑问一句,房内众人似乎了然于心,并不曾有什么旁的反应。
“我自然知晓你的名字,洛学子。”
那太医顺着洛鸢的话捋,没有反驳。
“洛学子?”
“薛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