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子女里,只你最聪慧,虽从未学习过这些,但本君以为你应当比他们都通透些的。”
“无妨,畅所欲言。”
听罢,慕画掩了掩眸子,并未继续推脱下去,“女儿以为,甚妙。”
“何以见得呢?”见慕画肯定,慕义隐隐兴奋了起来,忙不迭的追问一句。
“我猜想,父君是料到那边城会有埋伏,便想着只有洛将军领军前去,才能放心,至于二哥么,女儿不太懂,许是父君的历练吧。”慕画低垂着眉眼,恭顺的回答着。
不以帝王最坏的心思所猜测,只模棱两可的说着自己的见解,果不其然,君心大悦。说着想听慕画最为真实的评价,实则也不过为听些夸耀之语来缓和自己那焦灼的心情。
谁都知道这次进攻没这么简单,可一天过去,偏偏前线传不回来一条消息,慕义如何能不急。
但自己那些大臣,统统都是废物,问起话来,支支吾吾没一个能说些什么。
他不喜洛河,但他只有洛河能用。
“还是画儿最得本君心。”慕义感叹。
慕画将头轻抬,冠上的珠链便伶仃作响了起来,她微不可见的促狭着自己那细长的眼尾,一瞬之间,眼波流转。
丝毫看不出她刚刚那点委屈与不满。
“对了,父君,您那日嘱咐女儿为您搜寻的东西,女儿已经找到了。”她道,仿佛忽而想起什么一般,眼底带着几分显而易见的兴奋。
而慕义听罢,才是心神一震。
很快,那张已然有些衰老的面孔之上挂出几近可怖的贪婪与渴求,也不顾得是否会吓住女儿,只威严道,“快,快呈上来。”
慕画的笑意,更盛了,她的手向怀里探了探,直直将那今日才准备好的木匣子送上。
她起了身,一步一顿的向着君上身边靠拢。即便仆人在侧,她依旧坚持自己自己送往。
慕义才不拘得这些异常,只直勾勾的盯着那匣子,而搁于案上之时,他又快快将其中的药丸吞下。慕义满脸的快意,仿佛身置无人之境。
而只此一瞬,身后那剑柄又泛出寒光,鲜血飞溅。
一个人从鲜活到死败,其实仅需要很短的一瞬间。
慕画的笑,只清清浅浅挂了一秒,在看到慕义身后那人之时,那神情便皲裂了,转而惊恐万分,她尖叫着向后跑去,可衣袖繁复勾缠,她顺势便被绊倒在地。
那人没有顾及,直直向前追来,凶光四溢。
屋外的侍卫听到了声响,齐刷刷便推门而入,那人想杀人灭口,可剑指心脏那一瞬又被慕画用剑抵住,只肖得刺伤肩头,又逃离。
殿宇之中,一片混乱。
洛鸢将身影隐于屋檐之上,不动声色,她默默将斩翎收起,只是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很快就会有人来屋檐上检查了,而洛鸢目前,还没有把握自己不被发现。
心跳加速,连带着额间也沁出汗水来。
“你们几个,去屋顶上看看。”
忽而,下面传来侍卫的声响,不偏不倚就是洛鸢这个方向。知道自己藏不住了,洛鸢干脆心下一横,提腿便跑。
可忽而,一个怀抱又铺天盖地的袭来,将她牢牢裹挟在内,只一瞬,两人身影便齐刷刷的消失,侍卫上来之后,一无所获。
洛鸢不会感觉错,这气息,这触感……
是顾清。
瞬移变换,两人一下又回到了囚禁洛鸢的卧房,直挺挺的瘫倒在床上。
但此时此刻的洛鸢,已经没有思维去考虑旁得事情了。
怎么可能,顾清怎么会出现!
这里可是亿国皇城。
还准确无误的锁定了她的行踪,那她的伪装,岂不是……
被发现了!
洛鸢僵直了手脚,没了动作,更不敢去体会身旁这人的存在。
直到顾清“噌”一下的离开,直直唤起了“洛姑娘”。
“情况紧急,恕我冒昧了,洛姑娘。”顾清翻身下床,略一作揖。
洛鸢这才缓缓起身,透过那明亮的月光小心翼翼的向眼前人看去。
“你怎么在这呢,顾清?”她问,一字一顿,心理防线已然彻底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