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
她亲眼看着,总要安心许多。
顾清绷紧了唇线,似乎是有些犹豫,在权衡利弊些什么,可洛鸢瞧他迟疑,却转瞬明白了顾清的意思。
“边城此刻敌军数量并不多,不值当顷尽一切去进攻,故而此次出征,父亲并未动用洛家的人,目前洛家最危险的,莫过于我了,这下可放心了些?”洛鸢戏谑着,就仿佛在哄小孩一般。
听罢,顾清那紧锁的眉心才略略舒缓,洛鸢看着,不知究竟该为他这份情谊所感动,亦或是对自己这个新身份如此不信任而气馁。
洛鸢言毕,便去翻找些银两出来递给顾清,她走得急,没带多少,但现在即便身上捆着万贯家财也没什么用处,所以她眼也没眨的就将那银钱全部扔在了顾清手上。“你先拿着去附近酒楼住着,今夜外面不太平,你在这即便他们发现不了,行动也常常受限。”
顾清懵然的接过来,却又烫手山药的一般还了回去。即便洛鸢不说,他也明白这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用不上,我不走,自会找个地方呆着。”顾清答,又和洛鸢犯上那点执拗劲。
洛鸢接过,又冲他龇牙咧嘴的笑着,“在这宫里吃苦我可不管你。”她故作凶横的威胁,但手已然迅速的将钱袋收起。
顾清既还给她,自然是打定了主意。
“我怕你死了。”背过身去,顾清不咸不淡的抛下这么一句话,但相比之嗓音却不算高,似乎只是呢喃之语。
洛鸢知他是好心,却不知为何如此别扭,她听着,却没有拆穿,只道,“本姑娘生擒两个壮汉都不是问题。”
言毕,她又怕顾清真是好心泛滥,忙不迭的说,“警告你一下,不要试图再动手了,掺和太多对你我都没好处。”
那话一字不拉的传入顾清的耳边,但只一秒,他的身影又消失不见。
洛鸢卸下防备,后撤几步瘫坐在床沿之上,顾清不在,这屋子静的可怕,而最让洛鸢担心的,却是屋外那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正不偏不倚的往这个方向所靠近。
她不太明白,慕义稳坐这个位置这么多年,怎会如此轻率的便被刺杀。除了自己,除了漠国,还有谁会这么急切的想要慕义的性命呢?
洛鸢对此很好奇,但她却并不心急,无论如何,答案都会在新君上位时揭晓,只可惜,这件事白白让旁人占据了主动权,所以她必须想个别的法子来让慕皓坐上这个位置。
下意识的摩挲起那并不属于自己的玉佩,洛鸢的神思已然飘了很远,想起那侍从的嘱咐,洛鸢知道自己必须得去城外一趟了。
只可惜,今夜不行。想到此,洛鸢也没拘着,将衣物销毁殆尽之后,她安然的睡去。
城外酒楼,人去楼空,连带着烛火也尽数被吹熄,但二楼雅座的人依旧端坐。摩鉴略撑起了窗,视线却有意无意的打量起那宫殿的方向,近旁不急不许的传来一阵鸟鸣,摩鉴便知,自己的人到了。
“公子。”相隔着门,屋外的侍从作揖禀告。
“成了?”摩鉴略挑了挑眉。
“洛小姐送来消息,说已然达成公子所愿,希望公子能够履行诺言。”
听罢,摩鉴轻笑一声,“她倒是一点情分也不讲。”可脑海里,却仍旧回荡着白日里她居高临下威胁自己的模样。
明明是那般绝色,板着脸时,居然也会叫人不禁胆寒。
“可要什么行动,公子?”屋外那人淡声询问。
“无妨,待到这时才有所动作,只怕她那父亲人头不保。”
白日与她交易,摩鉴以为凭洛鸢的胆识,怎么说也要提出些叫他退兵的要求,没想到,真乱起来,也是先想着自己人。
旁得,他嘴上应承两句便罢了,洛鸢要的这个,若是只敷衍两下可就太过绝情了,实在是,叫他不好拒绝呢。
不过想想那人恳求的的样子,也真是古板的惹人怜爱呢。摩鉴心想,脸上的笑意愈发止不住了。
这慕义的命,他要,亿国的江山,他要,连带着洛鸢,她也要。
若是早知她如此让人着迷,真该前几年便让父君与那老东西商谈着,为了他这君位,他还能有什么不给的道理呢。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