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的脸说变就变,刚刚还风和日丽,晴空万里,转眼间太阳就躲到云层后面去了,微凉的风卷起地上的树叶,也将导演的话传递至两人的耳畔。
“噗!咳咳咳咳——”
孟江月差点一个大喘气送走自己,她没想到,导演要说的和她想说的是一件事没错,但两人的方向简直就是南辕北辙。
“不可能!我绝对没有在和孟江月交往!”
短短一句话,吓得蔺淮之双脚不能落地,他毫无保留地向导演表达着自己的立场,伸出两只纤长的食指在中心点相叠,平日里懵懵懂懂的桃花眼现在简直就像是坚定地就快入党。
打叉,大大的打叉!
“去去去,我也不想和你交往好吧!你这个人木得像块木头,一看就知道你一点都不懂得怎么去爱人。”
孟江月不用看到他手中的动作都能从其眼神中感受到深深的嫌弃,当即也不甘示弱,极力在其他人面前撇清关系,“导演,制片,你们该不会也相信那胡说八道的帖子吧?苍天为鉴啊,我这次可是被他给拖下水,哼,白白替某人挡了枪!”
孟江月摇了摇单竹的手臂,“制片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蔺淮之这才从一堆凌乱的线团中找出线头,“什么帖子?”
“切。”孟江月撇了撇嘴,明显不是很想理这个阻挡她贵人运的头号敌人,偏过头不理他,眼不见心不烦。
“淮之,你看看这个。”被缠得没办法,单竹只好拿出手机,打开那个现在已经明显开始上升热度的报道,《相思令》和蔺淮之的名字明晃晃的挂在热搜吊车尾的地方,可惜却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都不用点进去,快速浏览一遍标题,蔺淮之大致都能猜得出内容大概是什么,略过报道里大段大段全是猜疑没有真话的文字,指尖最后停留在那张捕风捉影的照片上。
暗黄色的灯光,靠近酒店走廊的尽头,拍摄角度放得很低,像是匍匐在地上向上看,一个身穿深蓝色睡衣的男人,正站在一扇门前,右下角的时间光标揭示了照片拍摄的时间,也让蔺淮之想起了那个晚上。
“是那天。”是他们第一天进组的晚上,他从孟江月那里受到刺激,脑子一热就找了个借口大晚上的去敲岑安的房门,结果还没等进去,自己先被想入非非的脑补画面给吓跑了。
他心里有底了,无稽之谈根本不可能掀起风浪,“我确实是有在晚上敲过门,但不是孟江月的门,而是岑安的。”
“你这个大色鬼!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深更半夜竟然还去骚扰岑安,我等等回去就跟她说个明白,顺便让井纬联系淮南工作室的负责人,帮岑安解约!”
孟江月手指点点,一下子就带有个人情感把蔺淮之给钉在耻辱柱上了。
风声喧嚣,似乎也在叫嚣着他的不当。
“江月,你先淡定一点,先听听看淮之的解释。”导演一开始也有被吓到,圈内明星私下与工作人员有些什么不为人知的关系也是常有的事,而且通常也都不是什么好事,就算是大大方方谈恋爱处朋友,也会因为双方特殊的身份而受外界的影响或诟病。
可是他还是决定再听听。
“我和岑安之间没有什么不正常,不健康的关系,那天我去找她只是因为关心她锁骨的伤,我相信前因后果你比我还清楚。”
他一脸正直的看着孟江月,腰板没有因为任何原因而弯下,眼神坚定,语气平稳,从发现报道到受到质疑期间都是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反倒是孟江月自己在安静的空气中渐渐收回了刚刚还异常愤然的小手指。
“你…你早说嘛,她锁骨的伤我是知道的,说到底我还欠你一声道歉呢,还没见面就无意间导致你的人受了伤…”
一反讨伐的态度,孟江月的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可是很快又提了起来:“那也不能证明你没错,岑安这么一个貌美如花的大闺女,酒店又不是什么封闭场所,鱼龙混杂耳目众多,无论如何这次都把岑安放到一个风口浪尖的位置了。”
她说的没错,也正正是蔺淮之现在所担心的。
岑安不是演员,不是圈内人,她只是一个素人,充其量就是几个月里认识了几位行业人员,被无良媒体给挂上热搜,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既然事情始末我们都知道了,来简单商讨一下下一步要怎么处理吧。”
导演内心的八卦魂灭了,虽然站在职业精神上,他是绝对不希望筹备多时,耗尽心血的剧目,还没向大众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就中道崩殂,但架不住人都是喜欢看热闹的动物。
“方案一,公开岑安的身份,用淮之的账号以工作室的名义发文,我们这边也会安排通稿跟上。”
蔺淮之立刻否定了单竹,他眼神微凛,冰与火的情感在眼底相互交织着:“我觉得不行,这不就相当于把岑安暴露在公众之下,让她平白无故的承受舆论的攻击和猜测吗,我不同意。”
“我也